敌人故意放走警戒班却血洗主力？八路军连长百思不得其解，两年后终于揭开谜底！

1941 年 11 月 27 日，旧历十月初九，平北下起了第一场雪。

昌延联合县瓦庙子，雪片像撕碎的棉桃，一团团地塞进人的领口里。

八路军平北 10 团 1 营正在这里“猫冬”整训，营部、一连、三连挤在三间土窑里，油灯捻子短得可怜，战士们把破布当围巾，围着火盆学文化。

“西大梁上有人放羊！”突然，村口放哨的战士李三猫跑了进来，眉毛上结满冰碴。

“放羊？大雪天？”周德礼心里咯噔一下。他是一连连长，其他干部都去军区学习了，他值班。

李三猫把半截烟头递过去：“这是从山上飘下来的。”

周德礼拿过来一看，洋烟卷，带金纸边，晋察冀根本没有。

西大梁是瓦庙子唯一的制高点，七十度陡坡，谁会雪夜上去？又哪来的“羊群”？

周德礼把烟头碾碎，一股刺鼻的“樱牌”味儿——日伪军里才有配发。

“敌人！”他嗓子发干，但声音异常冷静，“吹号，紧急集合！”

然而，司号员的小铜号刚贴到嘴边，“哒哒——”两颗子弹就擦着号嘴飞过，号口顿时瘪了一块。

西大梁上，“羊群”像一条冻僵的蛇，顺着山脊一路划下来。山顶架起了机枪，对着村口不断扫射。

周德礼冒着机枪子弹，用前阵子刚缴获的望远镜往西大梁一看。果然不出他所料，山上的根本不是羊群，而是披着羊皮的日伪军。

“老四，你率警戒班守在村口阻击敌人，掩护主力转移！”周德礼说罢，把4颗手榴弹塞到 2排副赵老四手里。

接着，他回头招呼部队：“分成两路，一连跟我，营部跟二连跟着副连长，往村后撤！”

然而，当他刚刚率部走到村后时，突然响起了一阵“咯咯咯”的鸡叫，三长两短，很显然是敌人的暗号。

1排长王大全反应迅速，他抱起机枪就堵在巷口。

“1排堵住巷口！2排上房！3排准备手榴弹！”周德礼心灵神会，立刻下令。

果然，当1连刚刚摆开阵势，敌人就从拐角处露了头。

“打！”

随着周德礼的一声令下，1排的机枪率先开火，3排将手榴弹一齐扔出，2排战士则从房顶上点射。

第一波敌人是伪军约30人，很快就倒在了我军的火力之下。但是，紧随其后则是日军，数量更多，而且火力凶猛，训练有素。

他们交替掩护进攻，后面有机枪压阵，手雷先在手中停三秒，再扔出。王大全来不及反应，在爆炸中壮烈牺牲。

7 班副见到机枪手瞄准了连长，本能反应地挡在连长面前，自己却献出了年轻的生命。

周德礼见敌人攻势凶猛，立即率部边打边撤，但是他不能把部队引到营部和二连那里去，只好往东面走。

可是，东面是一条河，水深及腰，里面还混着冰碴，像刀一样。

情况紧急，周德礼也顾不上那么多了，下令道：“趟！”

话音刚落，他便第一个跳下了河。冰水瞬间把棉裤冻成铁皮，腿肚子抽筋，他咬紧牙关，把机枪举过头顶，往河对岸趟去。

战士们见状，也纷纷跟着连长跳下河。可是，河对岸却响起了敌人的迫击炮声。炮弹在河中炸开，当他们抵达河对岸是，已经牺牲大半。

早在河对岸埋伏的敌人还没有容他们喘口气，就举着刺刀冲了过来。周德礼端起机枪想要扫射，却发现扳机早被雪花冻住。他一把将机枪砸在敌人脑袋上，然后从背后拔出大刀，怒吼道：“同志们，拼了！”

与此同时，1排 2 班 10 人由副排长陈武率领负责断后。他们打光了所有子弹，最终全员牺牲。陈武被三把刺刀刺穿胸膛，仍死死抱住敌人，用尽最后的力气迟滞他们的脚步。

这一夜，1连仅突围出来27人。营部与2连也损失惨重，仅存100余人。

会合后，周德礼把大家安置在一个废弃炭窑里，自己则准备带着通信员去寻找赵老四和警戒班。

没想到，周德礼刚走出去没多远，赵老四和警戒班共8个人，一个不少地回来了，还带回来了3 支三八枪、5 盒子。

“为什么？”一个问号在周德礼心里越拧越紧。

1943 年春节，冀热察军区送来一份《伪军要员调查表》，第三页赫然贴着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。

赵海臣，原抗联二路军 5 支队参谋长，1938 年 7 月带 18 人 18 支枪投敌，被日酋岸谷隆一郎封为“平北剿匪模范营长”。

档案里还有一行小字：“该员熟悉八路军游击战法，常使用‘正面小股部队佯装主力、侧后主力包抄的战术’，曾用此法 3 次重创平北部队。”

周德礼把档案攥得皱巴，指节发白：“原来放走赵老四，是他早就写好的剧本！”

1943 年 11 月，赵海臣率部 400 余人准备回承德。

10 团团长王亢在得到情报后，决定把伏击圈设在太子沟。周德礼主动请缨担任主攻，他在团长面前立下军令状：“我要为牺牲的战友们报仇，要是不能活捉赵海臣，我枪毙了我自己！”

次日凌晨 4 点，周德礼率1连进入埋伏地点。

8 点 40，敌人成两路纵队进入沟底，赵海臣骑大洋马，披黄呢斗篷，望远镜上缠着红绸子。

“打！”

随着周德礼一声令下，2排神枪手周德恩率先开火，一枪把日本顾问爆头。赵海臣吓得赶紧滚下马，藏进了人堆里。

周德礼率一连冲入敌阵，将敌人拦腰切成三截。

随后，2连、3连围了上来，敌人被压在 300 米长、50 米宽的冰沟里，马匹、驮子、尸体搅成一锅粥。

最后时刻，赵海臣带 20 多个亲兵躲进一座烧房，把机枪架在窗棂上。

周德礼摸上去，把 4 颗手榴弹捆成一束，从后墙根塞进去。

“轰！”

半截土墙飞上天，赵海臣左腿炸断，被活捉。

1943 年 11 月 19 日，公审大会。

赵海臣被绑在木桩上，周德礼走上台，手里举着缴获的“樱牌”香烟。

“1941年冬天，你就是用这根烟，佯装主力，骗我们走进你们的埋伏圈！今天，咱把账算清！”

台下，一位牺牲战士的 70 岁老母亲举起拐杖，哭喊道：“还我儿子！”

这次公审大会，前后持续了一个多小时，周德礼走下台后，人民群众接连上台，控诉赵海臣的罪恶。

最后，审判长判处赵海臣死刑，立即执行。

随着行刑队员的枪声响起，赵海臣的头颅重重栽进雪窝，血把白雪烫出一个黑窟窿，两年前的大仇终于得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