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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同志离开前说,他没义务养你和情人的私生子”女上尉:什么?

2025-07-18 16:27:28

“沈同志离开前说,他没义务养你和情人的私生子”女上尉:什么?

1980年的秋天,南部战机研究基地。

沈逸寒背着那个军绿色的工作包,慢悠悠地走出大门。

刚一出来,他一眼就瞅见了门口停着的那辆军用吉普车。

吉普车旁边站着一位女子,她身穿天蓝色的空军军装,身材那叫一个苗条,脸庞冷冰冰的。

不用说,那正是他新婚不久的妻子程琴,人家可是南部战区最年轻的女空军上尉呢。

两人的目光“唰”地交汇在了一起。

程琴迈着大步子,风风火火地就朝他走了过来,张嘴就问:“我说,你的调职申请交上去了没?”

沈逸寒盯着她那张年轻的脸蛋儿,心里头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前世的那些破事儿。

前世啊,结婚没多久,为了能好好照顾家里,沈逸寒就向研究基地交了调职报告。

他放弃了战机的核心设计工作,跑去干那轻松的文职岗位了。

唉,真是一步走错,步步都错啊。

从那以后,他前世就跟被拴住了似的,整天就围着程琴转,困在了那个所谓的“家”里!

沈逸寒强忍着心里头的剧痛,紧紧地攥着背包带,说道:“交了,已经交上去了。”

其实呢,他交的是半个月后和核心团队一块儿调往西北搞秘密研究的申请。

前世的时候,他在电视新闻上看到震惊世界的隐身战机歼- 20诞生了。

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,他就无数次地后悔,后悔当年自己放弃了科研,放弃了梦想。

这一世重新来过,他可不会再犯那傻错误了。

程琴看到他这副模样,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工作包,顺手就把吉普车的副驾驶门给打开了,又问道:“这调职得走多久的流程啊?”

沈逸寒轻声回了句:“半个月。”

程琴点了点头,说:“挺好的,半个月后你就轻松啦。”

沈逸寒没吭声,心里想着:是啊,挺好的,半个月后就能离开程琴咯。

两人上了吉普车,奇怪的是,车没往家的方向开,而是朝着陵园去了。

为啥呢?今天可是沈父的忌日啊。

没过一会儿,车就停在了陵园。

程琴双手捧着一束菊花,恭恭敬敬地把花放在了沈父的墓碑前,说道:“老师,我陪逸寒来看您了,您在九泉之下就放心吧。”

沈逸寒听着这些话,眼眶一下子就湿了,喉咙也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。

他父亲曾经可是空军司令呢,程琴是父亲的部下,还是父亲最看重的学生。

两人就是这么认识的,沈逸寒打心眼里就喜欢上了这位年轻的空军战士。

后来父亲知道了他的心思,就给两人牵线搭桥。

沈父临终前,拉着程琴的手,嘱托道:“程琴啊,逸寒他妈走得早!”

“我这一辈子啊,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逸寒呐。闺女,如果你能嫁给他,替我照顾他,我就算走了也能瞑目咯。”

程琴听了这话,当时就沉默了老半天。

那时候啊,沈逸寒还以为程琴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呢。

现在他可算明白了,程琴当时那沉默,不过是在责任和真爱之间来回挣扎呢。

最终啊,程琴还是答应了嫁给他。

后来,他们顺理成章地结了婚。在这婚姻里,沈逸寒一直都以为程琴是真心爱他的。

直到前世他七十岁的时候,生了重病。那天呐,苏森磊主动跑到他病床前,笑嘻嘻地说:“姐夫,等你走了,程远这孩子终于可以认回琴琴这个亲生母亲了!”

听到这话,沈逸寒才知道自己被骗得有多惨呐。

一阵密密麻麻的痛意顿时涌上他的心头。他看着父亲的墓碑,在心里默默地念叨:“爸,这次咱们俩都看走眼啦。”

祭拜完了之后,两人从陵园往家走。

路上,沈逸寒主动开了口:“程琴,当年你向我求婚,后悔不?”

程琴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,问道:“后悔啥呀?”

沈逸寒认真地望着她,自嘲地笑了笑,说:“后悔为了责任,放弃你爱的人呗。”

突然,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,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回到正路上。

程琴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了,没好气地说:“真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啥。”

沈逸寒只是笑了笑,也不再多说啥了。

两人一路上都没再说话。

回到军属大院,沈逸寒一推开门,就瞧见程母正拉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男人。

哟呵,那张英俊的脸,可不正是苏森磊嘛!

紧接着,就听见程母欢喜的声音响起来了:“逸寒,我给你介绍一下哈,这是程琴的表弟,森磊。他老家发洪水了,家都被冲没了,来咱这儿投奔咱们呢。”

沈逸寒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,他下意识地看向了程琴。

只见向来冷静的程琴此刻眼睛就紧紧盯着前方,那眼底啊,好像就只装得下苏森磊一个人似的。

沈逸寒的心脏猛地就像被刺了一下。

如今他才看清楚,原来程琴对苏森磊的爱,竟然这么明显呐!

突然,沈逸寒的腿被紧紧抱住了。他低头一看,是个粉嫩的小脸蛋,正开心地叫着:“表姑父,你真帅!”

苏森磊急忙上前,笑着说:“姐夫,这是我儿子程远,他第一次对别人这么热情呢。”

沈逸寒愣了一下,故意重复道:“跟我老婆一个姓,叫程远。”

苏森磊一看沈逸寒脸色不对,连忙摆着手解释道:“嘿,他妈妈和琴琴是同村的,所以这孩子姓程。”

这话一出口,怎么听着都有点心虚的味儿。

上辈子啊,沈逸寒一下子就被程远那可爱的模样给打动了,压根儿没留意苏森磊这解释有多突兀。

这会儿呢,程远还紧紧拉着沈逸寒的衣角,仰着小脸撒娇道:“表姑父,我能天天都见到你不?”

就因为孩子这稚嫩的一句话。

上辈子的沈逸寒那叫一个实在,不仅痛痛快快接纳了他们父子,还把这孩子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培养,那真是倾注了全部心血,就盼着他能成才。

谁能想到啊,这孩子从一开始就被苏森磊教得妥妥当当!还表姑父呢,感情他就是个被人利用的冤大头。

这辈子,他可不会再上当了。

沈逸寒的目光慢慢扫过面前这几个人。

程琴一脸震惊,眼睛瞪得老大;程母眼神躲躲闪闪,头都不敢抬;苏森磊更是心虚得不行,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。

最后落到那个满脸‘天真’的三岁孩子程远身上。

哼,他们心里都清楚真相,全在这儿骗他呢。

沈逸寒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顿时一冷,冷冷地伸手拉开程远的手,勉强挤出一个疏远的笑容,说道:“不好意思哈,我这人不太习惯和孩子这么亲近。”

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内。

身后,还隐隐约约能听到苏森磊低声对程琴说:“琴琴,你看姐夫好像不高兴呢,是不是不欢迎我们啊?”

沈逸寒刚走进房间,程琴就跟了进来。

她眉头微皱,满脸疑惑地问道:“森磊来了,你咋好像不太高兴呀?”

她初恋带着孩子住进家里,难道还指望他笑脸相迎不成?沈逸寒面无表情地说:“没有啊。”

程琴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,赶忙拉着他的手,安慰道:“他就是来暂住一阵子,很快就走哈。”

到现在了,她还在这儿骗他。

沈逸寒心里一阵刺痛,但还是慢慢点了点头,故作大度地说:“不用,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。”

苏森磊不用走,这个家里要走的人,是他。

程琴听到他这么说,愣了一下,眼睛睁得老大,有些惊讶。

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,拍拍他的手,说道:“都是一家人嘛,能帮就帮一把。”

接着又兴奋地说:“正好周末你休息,咱一家人去逛逛百货大楼呗。”

沈逸寒听到这话,心里更凉了。

上辈子,听到这话他那叫一个开心,还觉得程琴可体贴了,特意请假陪他逛街呢。

但现在他算是明白了,程琴要陪的人,是苏森磊,还有他们的孩子。跟他没啥关系。

这一夜,沈逸寒和程琴同床共枕,可没了往日的亲昵劲儿。

程琴倒好,不当回事儿,翻了个身很快就睡着了,留下沈逸寒一个人瞪着眼睛,久久不能入睡。

第二天一早,

阳光透过窗户,洒在沈逸寒的脸上,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嘴里嘟囔着:“又是新的一天呐。”

洗漱完毕,他像往常一样,穿上整洁的工作服,精神抖擞地去基地上班。

到了基地,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工位前,开始调整数据。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,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。

程琴一直觉得他是靠他爸的关系才混进研究基地的,所以前世,他调职的时候,她压根就没当回事儿。

她从来都没真正去了解过他的实力和抱负。

这时,徐总设一脸惊讶,瞪大了眼睛说:“程上尉,你们都结婚这么久了,难道你不知道你们部队里大部分战机设计可都是逸寒的杰作吗?”

程琴听了,只是轻轻笑了笑,摆摆手说:“行了,徐总设,你就别闹了,下周一的演练我带队,我今儿个是来试飞的。”

徐总设皱起了眉头,嘴巴动了动,似乎还想说些什么。

沈逸寒轻轻摇了摇头,小声对徐总设说:“徐总设,别说了。”

他心里清楚,程琴从心底里看不起他,他也没啥好跟她多说的。他觉得自己的能力,从来就不需要程琴的认可。

很快,他们就走到了基地的停机坪。

徐总设指着停机坪中央的飞机,大声说:“这个,就是你今天要试飞的救援机。”

程琴一边伸手去拿飞行头盔,一边说:“好嘞,这次谁来帮我呀?”

徐总设直接伸手推了沈逸寒一把,说:“逸寒来。”

程琴的动作顿了一下,张了张嘴,一时不知道说啥好。

徐总设安排完,看了看手表,着急地说:“我还有事儿,先走了哈。”说完就匆匆离开了。

停机坪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。

沈逸寒也开始不紧不慢地穿上飞行服,戴上头盔。

程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,冷冷地说:“等会儿你坐副驾驶,我自己检查救援机的功能。”

说完,程琴熟练地爬上梯子,进入了驾驶舱。

沈逸寒紧紧跟在后面,一屁股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。

“嘿,这感觉还挺新鲜。”沈逸寒小声嘀咕着。

很快,救援机在停机坪上慢悠悠地滑行起来,那模样就跟个刚学走路的孩子似的,随后缓缓升空,像一只矫健的鹰,在那湛蓝的天空中肆意飞翔。

“哎呀,说起来啊,这还是咱两辈子头一回一起飞行呢,估计也是唯一的一次咯。”沈逸寒心里默默想着。

战机越飞越高,下面的训练场也变得越来越小,越来越远,就跟小蚂蚁似的。

程琴皱了皱眉头,说道:“沈逸寒,你安静会儿行不。”

可沈逸寒压根没听程琴的建议,直接就打开了通讯设备,开始巴拉巴拉地介绍救援机的新功能。

“你瞧啊,这救援机新增加了这个定位系统,可好用啦……”沈逸寒在那说得唾沫横飞。

耳机里传来他那专业又悦耳的讲解声,程琴忍不住转过头,看着沈逸寒那专注的模样,眼睛里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光芒。

“这小子,还挺认真的。”程琴心里这么想着。

试飞结束后,两人“哐当”一声打开舱门,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
这次飞行之后,程琴看沈逸寒的眼神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。

不过很快,程琴轻轻笑了一下,说道:“哟,你理论倒是挺厉害的嘛。”

沈逸寒一听这话,话一下子就卡在喉咙里了,就跟被鱼刺卡住似的。

他苦笑了一声,也没多解释,就说了句:“对,就是理论。”

试飞结束后,沈逸寒转身,朝着和程琴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
“唉,看来咱两注定是要分道扬镳咯。”沈逸寒叹了口气。

周六那天,沈逸寒跟着程琴,和苏森磊父子还有岳母一起,来到了百货大楼。

程远一直在农村生活,一进百货大楼,看到那满目的琳琅满目的商品,眼睛都直了,兴奋得跳了起来,大喊道:“哇,好多好玩的东西啊!”

苏森磊父子看到喜欢的东西,刚露出想要的眼神,程琴就麻溜地掏钱,动作那叫一个迅速。

“来,给你们买了。”程琴大方地说道。

就连一向小气巴拉的程母,今天也变得特别大方。

又给苏森磊买了件衣服后,售货员笑着对苏森磊开玩笑说:“同志,你妻子对你可真好啊。”

苏森磊赶紧满眼爱意地看了眼程琴,急忙解释道:“这是我表姐!”

而程琴呢,一直含笑看着苏森磊,那眼神就跟看宝贝似的。

一路走来,沈逸寒就感觉自己像个外人,孤零零地跟在后面。

“前世我咋就没注意到这些呢,现在可看得清清楚楚咯。”沈逸寒心里想着。

提着大包小包走出百货大楼后,程母主动提议说:“咱一家人去拍张全家福吧!”

这事儿前世可没有啊,沈逸寒有点惊讶,正想拒绝呢。

程琴可没给他拒绝的机会,直接伸手拉住他,说:“走啦,一起去。”

然后拉着他和家人进了照相馆。

这家照相馆地方不大,五个人挤进去,那叫一个难受,胳膊腿都没地方放。

程母却一把拉过苏森磊,站在了最中间,说道:“来,小远,奶奶抱着你拍照!”

程琴和苏森磊站在程母的两边,而站在程琴旁边的沈逸寒,则被挤到了最边上。

“来,大家都站好啊,准备拍照咯。”摄影师喊道。

随着快门“咔嚓”一响,闪光灯一闪。

画面定格了。

这家照相馆的照片是快洗的,几人等了一会儿后,照片就洗出来了。

拿出照片的那一刻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
只见这张“全家福”的照片上,

清晰地能看到程琴和程母,还有苏森磊父子。

仔细瞧去,唯独最角落的沈逸寒没被拍到。

沈逸寒正有点发愣,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呢。

苏森磊就扯着嗓子抢先嚷嚷起来:“哎呀妈呀,这照片咋搞的呀?我姐夫咋没上镜呢?老板,得重拍一张啊!”

老板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,赶忙回应:“真对不住哈,没拍好,我这就再给你们拍一张。”

说着,老板就开始伸手去重新调整相机。

沈逸寒突然开了口:“算了吧,不用这么麻烦了。”

程琴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,问道:“哟,你这是咋啦这是?”

程母抱着孩子,眼神冷冷地看着他,没好气地说:“老板都说能重拍了,你在这儿闹啥情绪呢?”

沈逸寒从头到尾就只说了那么一句话,

可在程母听来,就好像他在闹脾气似的。

要是换作以前啊,沈逸寒说不定会觉得委屈,还会争辩几句。

但现在呢,他压根儿就懒得去计较这些事儿了。

沈逸寒默默地把那张没有自己的“全家福”收了起来,轻声说道:“妈,这天色都不早啦,咱早点回家吃饭吧,照片啥时候都能拍。”

听到这话,程母张了张嘴,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。

大家一起离开了照相馆,回到了家。

一进家门,程琴也跟着沈逸寒进了屋。

她反手关上了门,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丝绒盒子,递给沈逸寒,笑着说:“给,拿着。”

沈逸寒愣了一下,问道:“这是……啥呀?”

程琴把戒指放到他手里,语气轻柔地说:“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,你试试看,别生气啦。”

前世的时候,程琴从来没给他送过礼物,更别说这么贵重的金戒指了。

沈逸寒只觉得眼睛一热,心里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。

程琴轻轻拿起他的手,亲自帮他戴上戒指,还称赞道:“哎呀,真好看。”

戒指戴在沈逸寒手上,感觉沉甸甸的。

一时间,他的心也跟着变得沉甸甸的。

放好后,他坐在桌前,眼睛落在桌上的日历上,顺手拿起笔,在今天的日子上狠狠画了一个“×”。

他嘴里小声嘟囔着:“只剩下十天了,十天后,老子就能离开这破地方,去西北咯!”

没过多久,程琴回到了房间。她一进门就注意到沈逸寒手上空空的,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哟,戒指咋不戴了呢?”

沈逸寒随意地说道:“这戒指太贵重了,放家里才安全些,戴在手上指不定哪天就丢了。”

程琴上下打量了他两眼,心里有些疑惑,但也没再多说什么。

到了临睡前,沈逸寒累了一天,就想早点休息。他正要翻身去拉电灯线,哪知道一个不小心,整个人直接倒在了程琴身上。

两人四目相对,这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。空气都好像凝固了一般,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。

程琴眼神躲闪,脸也微微泛红,赶忙开口说道:“现在国家正推行计划生育政策呢,咱晚两年再要孩子哈。”

沈逸寒一听,心里就明白了,她竟然误会自己这是在向她求欢呢。

他不由得想起前世,程琴也是这么说的。后来一拖再拖,自己生了一场大病,失去了生育能力,他们这辈子都没能有自己的孩子。

前世他一直愧疚,觉得对不起程琴,没能给她留下个后代。那时候程琴还安慰他说:“没事哈,以后咱把小远当亲生孩子养,等她长大了,肯定也会孝顺咱们的。”

现在他才恍然大悟,难怪程琴对没孩子这事这么看得开,感情没有孩子的只有他自己啊。她早就和别人有了孩子,而自己辛苦一辈子,原来是在帮别人养孩子。

沈逸寒回过神来,嘴角微微上扬,轻笑了一声,然后直接伸手去拉线关灯,说道:“你放心吧,我没那意思,今天太累了,睡吧。”

程琴看着沈逸寒背过身去,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。她心里琢磨着:这沈逸寒咋好像有点变了呢?

过了好一会儿,程琴才轻声回了个“好”字。

这一夜,两人都各自想着心事,谁也没再说话。

第二天是周日,天刚蒙蒙亮,程琴就风风火火地回部队去了。

程母一大早就过来,拉着苏森磊父子出门了,说是要带他们去逛逛公园,再去游乐场玩玩。

家里就只剩下沈逸寒一个人了,他也没闲着,开始忙起了家务。扫地、拖地、洗衣服,整整忙了一天。

傍晚时分,沈逸寒想着家里日用品也快没了,就去了供销社买东西。

他提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回到家,推开大门走进院子。才走了两步,就瞧见苏森磊红着脸从澡堂里跑了出来。

苏森磊光着上身,那肌肉线条分明得很,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。

紧接着,穿着小背心的程琴也从澡堂出来了,她的衣服被水淋湿了,紧紧地贴在身上。

沈逸寒的脸色微微一变,正巧和程琴的目光撞了个正着。

苏森磊慌里慌张地停下了脚步,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,急忙解释道:

“逸寒哥,我是真不知道琴琴在浴室里啊,我就是不小心,一不留神就闯进去了,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啊。”

程琴也麻溜地走到沈逸寒跟前,脸上一点慌张的神色都没有,补充说道:

“哎呀,那门锁也不知道咋搞的,坏了呢,我等会儿找个工具修修哈。”

沈逸寒看着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,就跟演双簧似的,心里那火蹭蹭往上冒,不由自主地就握紧了拳头。

第二天一大早,沈逸寒和程琴带着苏森磊父子来到了位于山区的树人中学。

这次演练,是由程琴驾驶救援机,沈逸寒负责在旁边讲解。

到了现场一看,好家伙,人山人海的,那场面,老壮观了。

这些人啊,都是听说要进行救援机演练,特意赶过来的。

沈逸寒笔挺地站在国旗下,大声地讲解道:

“嘿,大伙现在看到的,就是咱国家自主研发的直 - 8直升机啦!它可是咱国家超重要的救援机之一呢!”

演练正热热闹闹地进行到一半,人群里头突然“轰”地一下炸开了锅,传来一阵乱糟糟的骚动。

有个人扯着嗓子大喊:“快跑啊!不得了啦!田里烧麦秆的火窜到山上来了!!”

树人中学背后紧紧靠着大山,这山火要是顺着烧下来,那可不得了,直接就会烧到学校啊!

顿时,所有人都慌了神,一个个跟没头苍蝇似的,争先恐后地往外头跑。

原本好好的演练,这会儿一下子就变成了实打实的救援行动。

空中,程琴稳稳地驾驶着救援机,着急地喊着:“先把老弱病小都带上,赶紧带离这危险场地!”

而地上呢,沈逸寒跟着士兵们一起,扯着嗓子喊道:“大家别慌,排好队,赶紧往外撤!”

这天啊,又干又热,那火势就跟疯了似的,蔓延得飞快,没一会儿就烧到了演练场。

滚滚浓烟像是一头头黑色的猛兽,张牙舞爪地,感觉要把一切都给吞下去。

好不容易把最后一批民众都疏散完了,沈逸寒抹了把汗,喘着粗气说:“可算弄完了,赶紧撤离吧。”

可就在这时候,苏森磊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,一把抓住沈逸寒的胳膊,带着哭腔说:“姐夫,坏啦!我们小远的长命锁掉了,那可是他最最宝贵的东西啊,你快和我一起去找回来吧。”

沈逸寒皱着眉头,看了看不远处那熊熊燃烧的山火,劝说道:“我说苏森磊,火马上就要烧过来了,这长命锁咱先别找了,先保命,赶紧撤离吧!”

可苏森磊哪管这些啊,他眼睛都红了,一把甩开沈逸寒的手,大声嚷嚷道:“你不肯帮我找!行,那我自己去找!”

说着,苏森磊头也不回,直接转身就往那火海里头跑。

沈逸寒心里一紧,心想:要是苏森磊真出了意外,我可难辞其咎啊。

无奈之下,他赶紧捂住口鼻,跟着就追了上去。

火势越来越大,那黑色的浓烟呛得人喉咙生疼,呼吸都困难。

沈逸寒使劲儿睁着被烟熏得生疼的眼睛,一边找一边喊:“苏森磊,你跟紧点!”

也不知道找了多久,沈逸寒突然眼睛一亮,兴奋地大喊:“找到了!苏森磊,长命锁找到了!我们快走吧!”

可两人一转身,四周早已经被浓浓的烟雾给笼罩得严严实实,啥都看不清。

苏森磊这下彻底慌了神,他双手紧紧抓着沈逸寒的胳膊,带着哭腔说:“姐夫,你咋不拦住我啊?这烟这么大,我们可咋跑出去啊?我的小远还在外面眼巴巴地等着我呢!”

他的哭嚎声在这浓烟里回荡着,让人心里直发慌。

沈逸寒紧拧着眉头,咬咬牙,一把拉起苏森磊就往国旗台跑。

到了国旗台,他赶紧拿起身上的对讲机,着急地喊道:“程琴,我和苏森磊在国旗台!这情况危急,你请迅速前来救援!”

对讲机里很快传来了程琴干脆的回应:“收到!你们别慌,我马上来!”

没过一会儿,穿戴好索具的程琴从救援机上“嗖”地一下滑落下来,出现在两人面前。

“程琴!”

“琴琴”

沈逸寒和苏森磊同时向她伸出手。可她一趟,只能救一个人!

程琴偷偷地瞥了沈逸寒一眼,心里头也没怎么犹豫,立马就伸出手,紧紧地抓住了苏森磊的手。

“森磊,抓紧了啊!”程琴大声说着,然后领着苏森磊“嗖”地一下就飞上了天空。

沈逸寒虽说心里头早有那么点准备,可眼睁睁看着程琴就这么离他而去,他的心呐,就跟被个大重物狠狠压碎了似的,“咯噔”一下,疼得厉害。

过了好一会儿,程琴队伍里的另一架救援直升机才“嗡嗡”地飞过来,把沈逸寒从那火海里头给救了出来。

到了解放军医院里,沈逸寒那身上全是伤,到处都是伤痕累累的。特别是腿上那块被火焰烧过的地方,黑黢黢的,看着就吓人。

医生走过来,皱着眉头检查了一下,说:“你这伤啊,至少得住院一周呢,而且啊,可能还会留下永久的疤痕。”

沈逸寒苦笑着点点头,说:“行吧,医生,那就麻烦你们了。”

包扎完伤口后,沈逸寒一瘸一拐地从诊疗室往病房走去。哎哟,那走一步都疼得他直咧嘴。

刚走到病房门口,就看到程琴正扶着毫发无损的程远,守在苏森磊身边。

苏森磊看到护士拿着药走过来,手上受了伤的他立马害怕得躲进程琴怀里,带着哭腔说:“琴琴,好疼啊,我怕!”

程琴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程远,一边伸手遮住苏森磊的眼睛,轻声细语地说:“乖哈,别怕别怕。”

程琴慢慢悠悠地走向沈逸寒,看着他身上的伤,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,心疼地说:“你咋伤得这么重啊?”

沈逸寒静静地看着她,理智告诉他,别计较那么多。

可这会儿他满脑子都是程琴刚才心疼苏森磊的样子,那情感一下子就占了上风。

他眼睛都红了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哽咽着说道:“你眼里头就只有苏森磊,哪能看得到我啊!”

这话一出口,程琴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就变得冰冷冰冷的,语气也冷得跟冰碴子似的:“你在说啥胡话呢?你是在怪我先救了森磊没救你吗?”

“生死关头你还有心思吃醋?”

“我可是军人,你是军属,我们必须先救民众,这是……”

程琴一连串的指责,让沈逸寒的情绪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。

他一下子也清醒过来了,苦笑着打断了她的话:“这是我们的职责,我懂了。”

这样熟悉的话语,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。他打心眼里相信程琴的军人职责。

但这次救援,到底是必须先救民众,还是苏森磊对她来说更重要,沈逸寒心里头犯嘀咕,他不信程琴能问心无愧。

不过呢,他已经决定离开她了,也没必要再跟她争辩啥了。

程琴看到他态度转变了,语气也缓和了下来,伸手扶着他往里走,说:“我带你重新包扎一下。”

沈逸寒没拒绝住院的安排。

就这么着,他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个星期。

这一个星期里,他烧伤的部位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。

情况好一些之后,沈逸寒这才回了家。

出院的第二天,他跟往常一样去了研究基地。

徐总考虑到他刚出院,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,就没给他安排太多工作。

所以啊,他早早地就提前回家了。

下班回来,他瞧见院子门大大地敞开着。

他心里头有点纳闷,就走了进去。

可走进家里一看,却发现屋里屋外一个人都没有。

沈逸寒也没太往心里去,直接就回屋了。

他正在屋里给自己换药呢,就听见外面传来程琴回来的声音。

紧接着,又传来程母和苏森磊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声。

没一会儿,沈逸寒就听见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。

他走过去打开门,就瞧见苏森磊一脸着急的样子,急匆匆地问道:“姐夫,你看到小远了吗?”

沈逸寒摇了摇头,说道:“没看到啊。”

苏森磊一听,脸色“唰”地就变了,大声说道:“小远不见了!”

“什么?”

沈逸寒吃了一惊,心里头寻思着,前世可从来没有过孩子走失的事儿啊!

程远“哇”地一声大哭起来,然后伸出小手,怯生生地指着沈逸寒,哽咽着说道:“是表姑父说外面有糖吃,让我出来的。”

四周一下子安静得吓人。

苏森磊顿时红了眼,气呼呼地说道:“姐夫你要是看不惯我们父子,我们走就是了,你怎么能故意让一个三岁的孩子独自出门呢?”

沈逸寒像被定住了一样,僵在原地。

秋风吹过来,仿佛把他浑身的血液都给吹凉了。

他缓缓转过头,正好迎上了程琴那充满怀疑的目光。

他只觉得心如刀割,不敢相信地问:“你也认为我会做这种事?”

好歹他们也是夫妻一场,就算她不爱他,也应该相信他的为人啊。

可程琴沉默了一会儿,才缓缓说道:“程远还是个孩子,孩子不会说谎。”

沈逸寒立刻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,眼睛一下子就红了,盯着她问道:“所以你是在说我在说谎?”

程琴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,轻声安慰着孩子,却答非所问地说道:“我们先回家。”

等啊等,等了老半天,程琴才不咸不淡地开了口:“孩子没事儿就成,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。”

说完,她麻溜地抱起程远,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走。苏森磊和程琴她妈跟在后面,紧赶慢赶的。

就剩下沈逸寒孤零零地站在原地,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,嘴角扯出一丝苦笑,心里头那叫一个自嘲:“我可真傻啊,还盼着她能信我呢。”

过了好一会儿,沈逸寒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家里走。一进家门,腿上的伤口就一阵一阵地疼,疼得他直咧嘴。

沈逸寒赶紧掀起裤腿一瞧,哎哟妈呀,伤口又裂开了,血都渗出来了。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,把腿抬起来,咬着牙,拿起烧伤药就打算往伤口上擦。

巧了,这时候程琴正好推门进来,一眼就瞅见了沈逸寒腿上那吓人的伤疤,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。

愣了几秒钟,程琴回过神来,走上前,伸手就要接过沈逸寒手里的烧伤药,说道:“我来帮你擦吧。”

沈逸寒头也不抬,直接躲开了,冷冷地说:“不用。”

程琴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,眉头皱得紧紧的,一脸不高兴地说:“你自己干了糊涂事儿,还跟我耍脾气呢?”

程琴顿了顿,又接着说道:“你知道不,我今儿本来还想着跟你说呢,军医院新研发了一种药,能祛疤的。我本来还打算给你带回来呢,现在看来,没这必要了。”

沈逸寒嘴角一勾,轻蔑地笑了笑:“对,没必要了。”

这些伤疤啊,就像一道道烙印,让他清清楚楚地记着,他和程琴这婚姻有多荒唐。

沈逸寒这抗拒的态度,让程琴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,她气呼呼地说:“今晚我去部队睡,你也在家里好好反省反省。”

说完,程琴转身就走。沈逸寒垂下眼睛,心里头琢磨着:反省,是该好好反省反省了。

他心里头那个憋屈啊,一个劲儿地反省自己。

寻思着自己都重生一世了,咋还对程琴抱有那么些期待呢?

又琢磨着自己这两辈子的婚姻,那错得简直离谱到家了!

眼泪糊了眼睛,模模糊糊的,他就瞧见墙上挂着的挂历。

心里头那些个情绪啊,就跟开了闸的水似的,一点点地往外释放。

他在心里头念叨着,还好还好,再过三天,他就能彻底离开这破地方了。

第二天呢,沈逸寒回基地去整理那些要带走的资料,为离开做准备。

这时候,徐总扯着嗓子通知所有人:“同志们呐!

这次的秘密研究得封闭两年呢,基地都在消除所有参与者的身份信息啦。

后天中午十二点哈,请大家都准时到基地集合,然后乘专机去西北!”

大伙一听,立马回应:“保证准时集合!”

沈逸寒站在人群里头,也郑重其事地跟着应了一声。

忙了一整天,沈逸寒可算回到家了。

吃完饭,沈逸寒回房间准备整理行李。

这时候,程琴主动走进来,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过几天就是咱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了,我会请一天假,专门陪你哈,你想去哪儿都行,就咱们俩。”

沈逸寒正做着手里的动作,突然就一滞,

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日历。

这一看,他才猛地想起来,五天后可不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嘛。

他心里琢磨着,难不成这就是程琴‘哄’他的手段?

可惜啊,他后天就得离开了。

他忍不住喟叹,看来命运早就注定好了,他们注定是要错过的。

沈逸寒轻轻扯了扯嘴角,含糊其辞地说道:“到时候再说吧,我估计没空。”

程琴一听这话,脸色立马就有些不悦了,皱着眉头说道:“你都已经调到后勤了,咋还这么忙啊?”

她心里一直以为他调到了个轻松的岗位呢。

沈逸寒只是淡淡地说:“还没正式调职呢,怎么着也得站好最后一班岗不是。”

这话一出口,程琴没再多说啥,

但还是嘟囔着表示:“你们这调职流程也太慢了吧,到时候我去催催。”

沈逸寒没回应她的话。

心里想着等她去催的时候,自己应该已经在西北了。

他只是笑了笑,然后拿起换洗衣物,转身就往澡堂走去。

他没注意到,程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,眼神里满是疑惑。

程琴心里犯嘀咕,很奇怪啊,沈逸寒明明还是和以前一个样,

她安慰自己,他肯定是因为昨天程远的事儿还在生气呢。

她给自己打气,没关系的,等纪念日那天,她好好准备准备,再好好解释解释,一切肯定都会好起来的!

离开的前一天。

沈逸寒一个人去了一趟陵园,

站在父母的墓碑前,轻声和父母聊了起来:“爸妈,以后我可能很难回来看你们了,

但我相信,你们肯定会支持我的,对吧?”

话音刚落,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沈逸寒的脸庞。

他心里明白,这是父母给他的回应。

沈逸寒眼眶都泛红了,朝着父母的墓碑深深鞠了三躬,

这才转身慢慢离去。

等回到家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了。

沈逸寒走进院子,远远地就听到里面传来程远那清脆的喊声:“妈妈!再高点!”

紧接着,就传来程琴欢快的回应:“好的!儿子!”

沈逸寒静静地站在那儿听着,心里头五味杂陈。

他没想到,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程琴已经接受了程远这个儿子。

内心深处传来阵阵钝痛,不过又被沈逸寒狠狠压了下去。

他在心里对自己说,无所谓了,他早就不该在乎这些了。

离开当天。

程琴一大早刚起床,就接到了去兰县的任务。

她一边匆匆忙忙地收拾东西,一边对着正在屋里的沈逸寒喊道:“逸寒呐,我记得你最爱兰县的烧鸡啦,等我回来的时候,一定给你带!”

这任务那叫一个紧急,她话一说完,都没给沈逸寒张嘴说话的机会,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。

沈逸寒站在原地,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过了老半天,才呆呆地回了一句:“不需要了,我今天也要走了。”

可惜啊,程琴早走远了,根本没听见这话。

没一会儿,程母带着苏森磊父子也出了门,家里就只剩下沈逸寒孤零零一个人。

沈逸寒走到屋子最里头,把那个放在角落的皮箱拿了出来,开始收拾自己在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。

他拉开抽屉,就瞧见里面放着两人结婚时的证件照。

看着照片上,自己一个劲儿地往程琴那边微微靠过去,脸上那叫一个喜悦,跟中了大奖似的。

再瞅瞅程琴,表情淡淡的,眼神里头也没有一丁点儿爱意。

沈逸寒心里头一阵感慨,自言自语道:“这段婚姻啊,从一开始就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咯。”

他也不再留恋,拿着照片走到院子里,点了根火柴,把照片给点着了。

那照片一点点地燃烧起来,两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,最后变成了一堆灰烬。

沈逸寒连看都没再看一眼,就转身走了。

专机那轰鸣声就响起来了,“嗖”地一下驶离轨道,冲向了天际,朝着遥远的西北方向飞去,开启他们新一轮的征程!

随着飞机越飞越高,地面上的东西都渐渐变小了。

沈逸寒看着一点点远去的地面,嘴唇动了动,轻声说道:“再见了,程琴。”

接着又嘟囔了一句:“再见了,这座困住我前世一辈子的城市!今生我可不会再追求什么情爱了,只求能成功研制出国之利器,我甘愿为国家奉献一生!”

夕阳西下,程琴将军开着吉普车“嘎吱”一声停在了家门口。

车一停稳,她就“砰”地推开车门,轻盈地跳到了地面上。

她转身从后座拿起一个包装得严严实实的纸袋,凑近鼻子闻了闻,兴奋地说道:“哎哟喂,这烧鸡的香气扑鼻而来啊,太香啦!”

她心里头想着,沈逸寒在他们结婚前就特别钟爱那家烧鸡呢。

最近苏森磊父子来了之后,她确实有点忽略沈逸寒了。

他们之间也有过几次小摩擦,程琴都看在眼里。

她小声嘀咕着:“我得让沈逸寒更开心一些。”

想到这,程琴手里紧紧攥着那只香气四溢的烧鸡,脚上穿着沉甸甸的军靴,“吱呀”一声推开了院门。

苏森磊正在门口认真地挑拣着蔬菜,听到动静一抬头,看到程琴回来,原本朴实的脸上瞬间泛起一丝羞涩的笑容。他那明亮的眼神里,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倾慕之意,赶忙站起身来,热情地招呼道:“琴琴,你可算回来了。”

“嗯。”程琴淡淡地看了苏森磊一眼,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疲惫,接着便问道:“你姐夫回来了吗?”

一提到沈逸寒,苏森磊原本灿烂的笑容明显收敛了不少,他摇了摇头,有些失落说道:“他还没回来呢。”

屋里的程远正百无聊赖地坐着,听到程琴的声音,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,兴奋得像只小兔子一样跑了出来,嘴里大声叫着:“妈妈!”

程琴看到程远,疲惫的神情瞬间舒缓了许多,她弯下腰,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程远的小脸蛋,那皮肤啊,真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,又白又嫩。程琴把脸轻轻贴近程远,笑着问道:“今天在家听话了没呀?”

“小远可听话啦,一整天都乖乖在家里练字呢。”程远搂着程琴的脖子,声音清脆得像银铃一般。

看着程远和程琴亲昵的互动,苏森磊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。他走到程琴身边,轻声说道:“琴琴,我真不知道该咋感谢你,自从你答应做小远的干妈,给了他母爱,这孩子啊,明显变得更活泼开朗了。”

程琴摆了摆手,语气平和地说:“咱都认识这么多年了,还提这些干啥呀。”

苏森磊听了这话,仿佛被触动了心底的委屈。他刚才还满脸笑容呢,这一低头,酸楚就从心底直往上涌,眼中泛起了泪光。他哽咽着说:“琴琴,要是我当初娶了你该多好啊。你还记得不,咱从小一块长大,又一起读书,唉,终究是我命不好。”

他刚想继续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,程琴赶紧打断他,严肃地说:“打住,别再提过去的事儿了,咱之间不可能的。我现在都结婚了,你也有程远了,这话要是让逸寒听到,多不好啊。”

苏森磊一听,赶紧抬手擦了擦眼泪,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,连连说道:“我不说了,再也不说了。”

程琴收回目光,转身把烧鸡放在桌上。那烧鸡的香味一下子就弥漫开来,程远早就闻到了,馋得直流口水。他紧紧抱着程琴的腰,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纸袋,好奇地问:“妈妈,那是啥呀?”

程琴爱抚地摸了摸他的头,解释道:“那是烧鸡,给干爸带的,等他回来咱一起吃。”

程远一听,脸上闪过一丝失望,但很快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,坚定地说:“好,妈妈,小远会努力,让干爸喜欢小远。”

哎呀,瞧瞧这孩子,咋就这么可爱呢!

连程琴那硬邦邦像钢铁似的的心呐,都好像慢慢开始融化啦。

她麻溜地蹲下身去,一把就把程远给抱了起来,笑眯眯地说:“小远呐,你可真是个乖孩子哟!”

程远呢,小嘴又嘟起来啦,满脸担忧地问:“等以后呀,妈妈和干爸有了他们自己的孩子,会不会就不疼小远了呀?”

程琴赶紧安慰他:“不会哒,小远乖哈,妈妈和干爸呀,没那么快就要孩子呢。”

旁边的苏森磊听到这话,脸上的笑容啊,那是更深了,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啦。

程琴抱着程远走进他的房间,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小人书,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。

这时候啊,苏森磊和程母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,再加上程琴带回来的烧鸡,妥妥的两荤两素,看着可丰盛啦。

程母挥了挥手,扯着嗓子喊:“去叫逸寒,吃饭啦!”

可瞅瞅这太阳都下山了,沈逸寒还不见人影呢。

程琴眉头微微一皱,说道:“估计是加班了,我去基地把他接回来。”

程妈妈在一旁嘟囔开了:“现在这女婿啊,真是难伺候哟。想当年我们那时候,哪敢让丈母娘把饭都做好了,自己还在外面瞎晃悠啊,女婿还在外面忙工作,哪有这个道理嘛。”

不过呢,这些牢骚话呀,程妈妈也就只敢背着沈逸寒偷偷抱怨几句。在沈逸寒面前,她可绝对不敢吐露半个字呢。

苏森磊听了,好像是在安慰她似的,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程妈妈的背,说:“阿姨,我姐夫是城里人,他们都这样。”

程琴心里寻思着,沈逸寒还在外面忙呢,别冻着了,得给他带件外套过去。

她抬脚就走进了她和沈逸寒两人的房间。平时她还老觉得这房间有点小,转个身都费劲,可今天呢,一走进来,就感觉这房间空荡荡的,怪冷清的。

她也没多想,就径直走到房间最里面,伸手拉开了衣柜。

“咦?”程琴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,“这咋回事啊?”平时挂着沈逸寒外套的那块地方,现在竟然一件都看不到了。

她赶紧伸手在衣柜里翻找起来,翻来翻去,全都是自己的衣服,一件沈逸寒的都没有。沈逸寒的东西,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
程琴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一种不祥的预感“嗖”地一下就冒了出来。

她又“哗啦”一声打开另一个柜子,眼睛瞪得老大,在里面仔细瞧了瞧,还是没看到沈逸寒的东西,“怎么会这样啊?”

“抽屉里会不会有呢?”程琴一边念叨着,一边急匆匆地拉开抽屉。

结果,抽屉里也是空空如也,啥都没有。

程琴这下可着急了,动作越来越快,越来越猛,把衣柜里的衣服扒拉得乱七八糟,就想把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翻个底朝天。

可找了半天,还是啥都没找到。这结果让她特别失望,感觉沈逸寒就好像从来没在这个家里待过一样,他留下的所有印记,全都没了。

外面的程妈妈和苏森磊,听到房间里传来“噼里啪啦”的嘈杂声,跟打仗似的。

程妈妈赶紧探出头来,往房间里一瞧,只见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,衣服扔得到处都是,她满脸疑惑,提高了嗓门喊道:“怎么到处都是东西啊,琴琴,你到底想找啥呢?告诉妈,妈帮你一块儿找。”

程琴就像丢了魂一样,眼神都直了,呆呆地抬头看向程妈妈,声音都有点发颤,“找逸寒。”

程妈妈有点摸不着头脑,笑着说:“你男人不是还在外面工作,没回来呢嘛!”

程琴也不说话,起身就急匆匆地往外走,脚步那叫一个快。

苏森磊赶紧追上来,一脸着急地问:“琴琴,咋啦这是,出啥事了?”

程琴也不搭理他,直接上了车。

她“咔嚓”一声插入钥匙,发动了车子,脚使劲一踩油门,那吉普车“嗖”地一下就飞驰而去,扬起一阵尘土。

等到达战机研究基地的时候,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了,天边只剩下一抹淡淡的余晖。

程琴刚停好车,就“砰”地推开车门,迅速下了车。

正好这时候,有人从基地里面走出来。程琴仔细一瞧,哟,这人有点面熟,两人结婚的时候她还来过这儿,见过这人呢。

她连忙快走几步上前,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,问道:“请问一下,我丈夫逸寒还在基地里面不?”

那同事听了,摇了摇头,有点无奈地说:“逸寒啊,我们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。”

程琴一听,整个人都愣住了,眼睛瞪得老大,急匆匆地问道:“这咋可能呢,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干活的嘛!”

她的同事又摆了摆头,解释道:“据我所知啊,逸寒参加了一项秘密研究项目,已经离开基地了,你不知道这事吗?”

程琴正站在那和沈逸寒的同事聊着天呢,突然就像被一道雷“轰”中了似的,大脑“嗡”的一下,瞬间一片空白。

她呆呆地站在原地,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眼睛瞪得老大,声音都有点发颤了,问道:“你在说啥呢?啥秘密研究啊?”

同事拍了拍她的肩膀,说道:“对啊,是徐总亲自带队去搞这个研究的,人都已经出发啦。”

可沈逸寒在家里压根就没跟程琴提过这事儿啊。程琴皱着眉头,心里头“咯噔”一下,赶紧接着追问:“那这研究地点到底在哪儿啊?得去多久才能回来啊?”

沈逸寒的同事无奈地摇了摇头,摊开双手说:“程上尉啊,你问的这些问题可真是把我难住了。既然是秘密研究,那肯定啥都得保密啊。你可是他老婆,你都不知道,我上哪儿知道去啊。”

说到这儿,同事脸上也露出了意外的神情,挠了挠头,好奇地问道:“咋回事啊?沈逸寒有秘密任务,连家里人都不打一声招呼?”

程琴心里也犯嘀咕呢,就算是有秘密研究,对外保密那是应该的,可一声不吭地瞒着家里人,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。

她眉头皱得更紧了,神情显得特别迷茫,眼睛里满是疑惑,嘴里嘟囔着:“这到底是为啥啊?”

她急切地想要个解释,可现在连沈逸寒的影子都找不着,她能去问谁呢?

程琴只觉得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,双腿发软,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,勉强挤出一句话:“谢谢,我明白了。”

说完,程琴转身就回到车里。她往座位上一靠,只感觉特别疲惫,累得不行。就算是连续三天三夜执行任务没合过眼,都没这么累过。

她长长地叹了口气,感觉就像有一块大石头死死地压在胸口,压得她都喘不上气来。

她脑袋靠在方向盘上,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,脑海里像放电影似的,不停地回放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。

以前那些她没在意、没多想的瞬间,现在仔细一琢磨,其实早都露出了不对劲的地方。

程琴自言自语道:“好像就是从苏森磊父子来家里的那天起,他就有点不太对劲了。”

可当时程琴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,直到他彻底消失了,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。

这会儿她太阳穴“突突”地跳,脑袋痛得就好像有人拿着棍子在她脑袋里搅和似的。

程琴眼睛里都透出了一丝血丝,她咬着嘴唇,心里更加确定就是因为苏森磊父子的到来,沈逸寒才会离开。

她自言自语地抱怨着:“我只是把苏森磊当成弟弟,把他孩子当成外甥啊。他命运那么坎坷,我俩从小一起长大,感情深着呢。而且我妈那么喜欢苏森磊,都把他当亲儿子一样,沈逸寒完全可以把他当成小舅子啊,为啥就一声不吭地走了呢?”

程琴双手抱头,苦思冥想,脑袋都想疼了,可始终都找不到答案。

最后,程琴有气无力地发动车子,开车回到了家。

走进家门,就看到饭桌上程母和苏森磊父子已经开始吃饭了。

给沈逸寒准备的那只烧鸡啊,这会儿已经被吃得一干二净咯,

就只剩下了一堆鸡骨头,横七竖八地摆在那儿。

程母正坐在那儿呢,一瞧见程琴回来,立马就站起身来,

脸上带着关切,着急忙慌地问道:“琴琴啊,逸寒呢?咋今晚不回家呀?”

程琴脑袋低低地垂着,眼睛也不敢抬,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,低声回了句:“逸寒走了。”

“走了?”程母一听,整个人都愣住了,眼睛瞪得老大,

满脸的不可置信,紧接着又说道:“他能上哪儿去啊?他父母都不在了呀。”

程琴这会儿心里正烦着呢,就觉得她妈在旁边叽叽喳喳的,吵死个人,

压根儿就不想搭理她,直接就没再吭声儿。

苏森磊在旁边听到这话,也麻溜地站起身来,

先是吸了吸鼻子,像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,

然后带着哭腔,轻声细语地说道:“琴琴,姐夫是不是因为我生气走了呀?都怪我,是我的错。”

这时候啊,程琴的目光无意间就落在了地上的那堆灰烬上。

她瞅见灰烬里头,好像还有些东西没烧干净呢。

程琴赶紧弯腰捡起来一瞧,就只剩下一个角了,

仔细一看,哎哟喂,居然是她和沈逸寒的结婚照啊!

程琴的身子猛地就抖了一下,脸上那表情,要多震惊有多震惊,

嘴巴都不自觉地张成了“O”形,心里头直犯嘀咕:这可是他们的婚纱照哇!

记得刚结婚那会儿,程琴还风风火火地带着沈逸寒去部队报了到呢。

领到结婚证的那天,沈逸寒那家伙,乐呵得不行,

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,想藏都藏不住,跟个小孩儿似的。

他还亲昵地挽着程琴的胳膊,带着她去了照相馆,就拍了那么一张结婚照。

可谁能想到啊,沈逸寒居然把这照片给烧了。

这明显就是要跟她彻底断绝关系嘛!

程琴心里头那个委屈哟,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,忍不住自言自语道:“为啥呀?!咱俩才结婚一年,日子过得也挺顺心的,他咋就这么狠心呢?”

“做得这么绝,连句话都不留,就这么彻底消失了,

连唯一的结婚照都给烧了。”程琴越想越气,越想越难受。

就在今天早上,程琴还跟他有说有笑地聊天呢,

还以为俩人感情好着呢,谁知道转眼间,

就跟被人推下悬崖似的,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,摔得粉身碎骨。

“就算他不爱我了,想离开我,那至少也得给我个说法吧,

明明白白地告诉我,我兴许都不会这么痛苦。”程琴心里越想越憋屈。

他这么做,就跟拿把锋利的刀子,狠狠刺进她心窝子似的,

连个理由都不给,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,太过分了。

程母还想凑上前去再问点儿啥呢,程琴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了她,

没好气地说道:“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
说完这话,程琴就气呼呼地走出了门,

一脚油门,开车“嗖”地一下就飞驰到了河边。

到了河边,程琴“哗啦”一下把车窗摇了下来,

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河面,心里头还是堵得慌,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。

她低下头,从兜里掏出一支烟,“吧嗒”一下叼在嘴里,

“咔嚓”“咔嚓”两声,把烟给点着了。

火光在指尖一闪一闪的,程琴的心情这才稍微平复了一点儿。

抽完一支烟,程琴把烟屁股“啪”地一下掐灭了,

心里头就只有一个念头:“不管咋样,我都得把沈逸寒给找回来。”

另一边呢。大巴车从家乡出发,一路吭哧吭哧地开着,

经过了平远那高耸入云的高山,

最后“吱呀”一声,停在了西北一个叫松县的地方。

这儿有一个军工厂,可厉害了,

不仅有战机研究,还有卫星火箭研究呢。

沈逸寒从车上下来,几天的旅途折腾得他够呛,

整个人累得腰酸背痛的,腿都快迈不动道儿了。

这时候,这边基地的负责人溜达着走了过来,

瞅着沈逸寒他们这一行人,开口问道:“徐总设,这是你的队伍吗?”

徐总设轻轻地点了点头,脸上带着认真的神情,说道:“对,一共七个人。”

“好嘞,宿舍都已经安排妥当啦,跟我走呗。”

沈逸寒被分到了一间位于二楼朝南的房间。这房间不大,就是一室一厅的格局,但沈逸寒瞅着心里可满意了。他站在房间中间,心里琢磨着,哎呀,马上要在这儿开启新生活咯,那期待的小心情啊,就跟小泡泡似的直往上冒。虽说这环境跟江城比起来,那是差了不老少,不过没关系呀,这儿没了程琴,也没了她那烦人的初恋父子,沈逸寒这心情一下子就舒畅多了。

他开始动手铺床铺,铺着铺着,困意就像小虫子一样爬了上来。沈逸寒打了个哈欠,拉开被子,“噗通”一下就躺了进去,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。

嘿,没想到啊,这一睡还做起梦来了,梦里居然梦到了程琴。梦里的程琴,那眼睛血红血红的,就跟要滴出血来似的,她恶狠狠地一把抓住沈逸寒的手腕,那力气大得呀,就好像要把他手腕活活捏断一样。沈逸寒心里害怕极了,一个劲儿地想往后躲,想赶紧逃走,可不管怎么使劲儿,就是动不了,那感觉,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地黏住了一样。

程琴那阴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,就跟追魂夺命似的,不停地追问:“为什么离开我。”

沈逸寒张嘴想说话,可这梦境啊,就是这么邪乎,你越想干啥,就越干不成。他急得脸都红了,可就是说不出话来。

等他好不容易从梦里醒过来的时候,嚯,都黄昏时分了。那夕阳透过窗户玻璃照进来,在墙面上洒下一圈璀璨的光斑,就像给墙面镶上了一层金边似的。

沈逸寒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,脑袋里有那么几秒钟完全是混沌的,就跟一团浆糊似的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终于反应过来,哎呀,原来自己已经离开程琴,要开始新的生活啦!

就在这时,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,还伴随着徐总设的喊声:“逸寒,逸寒”,那声音一声比一声高,感觉都快把房顶掀翻了。

沈逸寒赶紧起身去开门,一边开一边说道:“徐总设,有啥事儿啊?”

徐总设站在门口,神情特别严肃,眉头都皱成了一个“川”字,说道:“江城来消息了,说你走了以后,程琴到处找你呢,今天她电话都打到咱们通讯所去了。”

沈逸寒一听这话,那表情“唰”地一下就愣住了,眼睛都瞪大了,赶紧问道:“通讯员那边咋说的啊?”

徐总设无奈地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说:“我让人瞒着她了,还告诉通讯员以后不用管她的电话了。”

听到这话,沈逸寒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,他咬了咬牙,心里坚定地想着,自己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了,那肯定不会再回头啦。

在另一边的南部军区,沈逸寒走了好几天了,程琴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,就像少了一块儿什么东西似的。她回到家,走进他们共同的房间,看着那些熟悉的摆设,那些甜蜜的往事就像放电影似的,一幕一幕在脑海里重现。

她自言自语地说道:“记得结婚那天,他穿着喜庆的西装,锃亮的皮鞋,胸前还别着一朵撒满金粉的红花,在战友们的祝福声中,把我给迎娶进门了。”

夜幕降临,宾客都散去了,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在贴着大红“囍”字的小屋里。那白炽灯亮晃晃的,把房间照得暖乎乎的,沈逸寒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腼腆,脸都红扑扑的。他慢慢走向程琴,声音带着一丝羞涩,说道:“我帮你解开军装的纽扣吧。”然后轻轻地帮她解开军装的纽扣。

程琴抬眼,看着沈逸寒的眼睛,脸颊一下子就红了,心里头也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,有些羞涩。

她赶紧伸手,一把抓住沈逸寒的手,还轻声咳嗽了一下,说道:“还是我自己来吧。”

可沈逸寒呢,只是低着头,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,手上的动作压根就没停下来。

他轻声说道:“今天可是咱们的新婚之夜,就让我来帮你吧。”

程琴听他这么一说,也就没再坚持,乖乖地任由他轻轻地解开自己衣服上的纽扣,然后帮她脱下外衣。

哎呀,他的手指就好像带着电流一样,一碰到她的肌肤,程琴就觉得一阵酥麻,那感觉,就跟有只小虫子在身上爬似的。

这电流还顺着肌肤,直接拨动了她那原本平静的心弦。

那一刻啊,程琴原本像湖水一样平静的心湖,就好像被人轻轻地投入了几片树叶。

那树叶落下去,轻柔得很,可却激起了层层的涟漪,让她根本就没办法控制自己。

一向冷静得像块冰的程上尉,在这一刻,彻底动了心,那情丝也乱成了一团麻。

也不知道啥时候,程琴的手腕就那么轻轻地绕上了沈逸寒的脖子。

同样不知道啥时候,沈逸寒的手也轻轻地扶上了程琴的细腰。

突然,“啪”的一声,白炽灯熄灭了,房间一下子就被黑暗给笼罩了,就好像突然被扔进了一个大黑窟窿里。

程琴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,就跟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似的。

她一只有力的手紧紧地扣住沈逸寒的脑后。

那一刻,两人紧紧地相依在一起,在那深深的吻里,时间仿佛都停止了,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。

可现在呢,她的身边空荡荡的,一个人都没有。

程琴待在房间里的每一分钟,都觉得难受得要命,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长。

最终,她实在是受不了了,“腾”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,走出了房间,跑到客厅里,打算睡在沙发上。

苏森磊瞧见程琴睡在了客厅,等把程远哄睡着之后,就轻手轻脚地走出了门。

程琴躺在木沙发上,用手肘压着自己的眼睛,心里头乱糟糟的。

苏森磊看着她这副模样,心里头突然涌起一股渴望,就好像有团火在心里烧似的。

他们俩啊,从小就是邻居,两家的门对门,每天都能见面。

程琴比苏森磊大两三岁,那可是真正的青梅竹马,小时候还一起过家家呢。

程母看着苏森磊一点点长大,就跟看着自己亲儿子似的。

她没有儿子,对苏森磊那叫一个疼爱,疼得都快把他捧在手心里了。

她还多次跟苏森磊说:“等你长大了,就让程琴嫁给你。”

苏森磊呢,心里头一直暗恋着程琴,每次看到程琴,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甜。

可后来啊,苏森磊的母亲去世了,他父亲又娶了隔壁村的一个女人当继母。

从那以后,苏森磊的日子就变得苦不堪言了。

每天早上一睁眼,苏森磊就有做不完的家务。

扫地、洗衣、做饭,继母就跟个监工似的,把所有的活都扔给了他。

那时候啊,程琴已经去参军了。

程母看着苏森磊这么可怜,时常安慰他:“再等等啊,等我们家程琴回来了,就安排你们结婚。到时候你就随军跟着程琴走,你那坏心眼的继母,就拿你没办法了。”

起初呢,苏森磊也常常幻想,等自己将来成了军官的丈夫,就能在欺负他的继母面前,好好地出一口气,让她也知道自己的厉害。

但程琴这一走,就是四年啊,这四年里,她再也没有回过村子。

四年的时光啊,那真是过得飞快,就跟流水似的。

苏森磊也从当初那个青涩得像个小毛头的男孩,长成了英俊潇洒的青年。

往村里那么一站呐,好家伙,简直成了一道亮丽得不行的风景线。

村里好些女孩都看上他啦,一个个跟疯了似的对他展开追求。

有的女孩专门从城里给他带那种时尚得很的衣物,一边递给他一边说:“森磊,你试试这衣服,可时髦了。”

有的女孩呢,主动跑去帮他干农活,还把他往树荫下拉:“森磊,你去那边树荫下歇着,这点活我来干。”

在这些女孩里头啊,有一个长得特别漂亮,声音还好听得跟银铃似的。

不过呢,这女孩虽说长得好看声音好听,可实际上也没为苏森磊做过啥实事。

但奇怪的是,在所有人当中,苏森磊偏偏就对她情有独钟。

随着时间慢慢过去,他俩私底下就确定了恋爱关系。

每天白天,苏森磊去放牛的时候,总会和她在附近那片小树林里偷偷见面。

一见面呐,这对年轻的恋人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,那情感啊,就跟电流似的在他们之间流动。

在那个女孩一堆甜言蜜语的诱惑下,苏森磊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,越过了那道不该越过的界限。

事后啊,苏森磊紧紧抱着那个女孩,心里头却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安。

他小声地说:“我害怕。”

女孩赶紧亲吻他的额头,安慰道:“别怕呀,等我回了家,我就让家人去你家提亲。等你把我娶了,就再也不用受你那坏心眼的后妈欺负啦。”

苏森磊听了,沉默了好一会儿,啥话也没说。

女孩接着又说:“等我嫁给你之后啊,我肯定把你宠成王子一样,一辈子都爱你,疼你。”

苏森磊可太受这些甜言蜜语影响了,抱得那女孩更紧了。

他转过头,又亲了亲她,那激情没处释放,只能化作一声声的轻吟。

后来啊,那个女孩还真兑现了她的承诺,派人去苏森磊家提亲。

可这提亲的过程啊,那叫一个不顺利。

那女孩家里人居然想一分钱都不花,就把苏森磊给带回家。

苏森磊的后妈哪能答应啊,当时就火了:“想不花一分钱娶我家森磊,门都没有!”

双方就这么僵持不下,谁也不肯让步。

苏森磊也在这过程中,逐渐看清了那个女孩的真面目。

这女孩啊,根本就不是啥好女人,嘴巴倒是甜得跟抹了蜜似的,可让她出点钱,那就跟要她命似的。

就在这个节骨眼上,程琴衣锦还乡啦。

原来啊,程琴去参军之后,表现那叫一个出色,一路被提拔。

又因为屡立战功,直接升到了少尉。

现在人家已经成了一名军官,听说前途一片光明,好得不得了。

那段时间,程琴家那门槛都快被前来祝贺的人给踩破咯。

苏森磊偷偷跑去看过程琴,只见她穿着军装,那叫一个英姿飒爽。

苏森磊心里头就犯嘀咕了,跟自己那对象一比,这程琴不知道比那个只会说甜言蜜语的对象好了多少倍。

那时候啊,苏森磊才知道后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
他心里琢磨着:“要是能娶了程琴,能随军生活,那我以后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人,而是军官的丈夫啦。”

他呀,偷偷摸摸地把程琴约了出来。

一见到程琴,他眼眶都红了,带着哭腔说:“程琴啊,这些年我可想你了,我心里头一直爱慕着你呢。”

说着说着,他眼泪都下来了,直接带着泪光扑进了程琴的怀里。

苏森磊心里头琢磨着,这么多年的感情了,程琴怎么着也该对自己有点好感吧。

可程琴呢,对他的态度那叫一个冷淡。

等苏森磊哭够了,程琴轻轻地推开他,一脸认真地对苏森磊说:“苏森磊啊,我一直就把你当弟弟看待,真没其他想法。”

那一刻呀,苏森磊就感觉自己最后那一丝希望“啪”地一下被掐断了。

程琴是回来探亲的,住了十几天后,又要离开了。

就在这时候呢,那个女孩跑过来跟苏森磊说:“我最近啊,老是觉得恶心,去检查了,我怀孕了。”

这女人就只和苏森磊有过亲密接触,孩子他爹是谁,那还用说嘛。

苏森磊没办法呀,只能接受她,跟她结了婚。

可谁能想到呢,结婚之后,真正的噩梦才开始。

苏森磊的孩子出生后,这女人啊,说变心就变心,还露出了真面目。

动不动就对苏森磊又打又骂,扯着嗓子喊:“你能干点啥啊,废物!”

这女人啊,真是个难缠的主。

苏森磊病还没好呢,她就指着河边说:“去,把衣裳给我洗了!”

在那寒冷刺骨的冬日里,苏森磊的双手都冻出了疮,疼得直咧嘴。

那段日子啊,苏森磊心里头无数次地后悔,自己咋就那么傻,只听信了那几句甜言蜜语,选了这么个女人呢!

他常常自言自语:“我咋就这么糊涂啊!”

可再多的悔恨,也改变不了现实。

因为不久之后,程琴就跟程母说:“妈,咱们去大城市生活吧。”然后就离开了。

而苏森磊呢,只能留在原地,继续过他那暗无天日的日子。

夜深人静的时候,苏森磊无数次在梦中惊醒,心里头满是懊悔和愤怒。

他在心里头念叨着:“要是当初没和那个女人发生关系,没这孩子,就算程琴对我没感情,有程母在,我也能顺顺当当和她结婚,成为军官的丈夫啊。我咋就那么短视,被几句甜言蜜语一哄,就轻易和那女人发生关系了呢。”

那个女人现在对苏森磊已经彻底没兴趣了。

有一次,苏森磊想跟她好好说说,她却不耐烦地说:“你离我远点,别烦我。”

一个女人要是不爱一个男人,有点良心的或许还会为了孩子考虑考虑,没良心的看都不看一眼。

很明显,苏森磊的女人就是那种没良心的。

她很快就把苏森磊和孩子赶出了家门,还得意洋洋地说:“你们走,别再来烦我了,我有新欢了。”

苏森磊没办法,只能回到自己家。

后妈一看家里多了两张嘴,满脸不高兴,对苏森磊说:“你还回来干啥,净添麻烦。”态度比他结婚前还差。

但有一天,这个一直恶劣的后妈突然病倒了。

以前她总是指手画脚,叉着腰,扯着大嗓门喊:“你给我把这干了,那弄好。”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。

后妈病倒之后啊,可算是安静下来了。

她整天就那么躺在床上,哼哼唧唧地直呻吟。

这人要是被压迫到了极致,那肯定会迎来强烈的反击。

后妈病倒了,苏森磊瞅着这个曾经把自己往死里压迫的老女人,心里那仇恨啊,就跟潮水似的,“哗”地一下就涌上来了。

他把过去这些年受的委屈,一股脑儿全想着报复回去。

瞅着病床上还在哼哼唧唧呻吟的后妈,苏森磊“啪”地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。

要么就用他那长长的指甲,把后妈衣服下面的皮肤掐得一块好皮都找不着。

后妈喊着饿了,苏森磊就跟没听见似的,两三天给她一碗饭吃,他觉得自己都算是仁至义尽了。

没过多久,后妈就被他折磨死了。

这时候呢,程母回乡下祭拜她那死去的女儿。

苏森磊瞧见程母那光鲜亮丽的模样,心里头就开始打起坏主意了。

他故意跑去跟村里那些爱八卦的婆子们搭话聊天。

在聊天的时候,装作不经意地透露出,在程琴回来探亲的那十几天里,他和程琴有过不正当的关系。

村里这些婆子们啊,干完农活没啥事儿干,就都聚在村口大桥边瞎闲聊。

这消息就这么一传十、十传百地传开了,而且越传越跟真事儿似的。

有个婆子说:“当时程琴回乡的时候啊,约森磊去了后面的小树林,我还亲眼瞧见了呢。”

另一个婆子就问:“你真瞧见啦?”

那婆子回答:“那可不,森磊衣服都乱糟糟的,脸红得跟苹果似的,见到我了,羞得头都不敢抬。”

又有个婆子搭话:“说起来,还真是这么个事儿。”

还有个婆子指着说:“你们看那程远,长得和程琴小时候一模一样。”

旁边的婆子就惊讶地问:“真的假的啊?”

巧了,程母正好路过大桥,无意间就听到了这些话。

她心里头寻思着,如果她们说的是真的,那程远不就是自己的亲外孙吗?

程母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,心里头七上八下的。

她一刻都等不了了,撒腿就跑到苏森磊家。

到了之后,把苏森磊拉到一边,神情严肃地问:“森磊啊,小远是啥时候出生的啊?”

苏森磊一听这话,手都不自觉地紧了一下,然后就透露了孩子诞生的确切时刻。

程妈妈在心里头这么一算,嘀咕着:“这孩子不就是程琴回家探亲那会儿怀上的吗?”

她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八九不离十,但还是得找苏森磊再确认一下。

于是她也不绕弯子了,直接就问:“森磊啊,跟姑姑坦白说,程远是不是程琴背着我偷偷生的?”

苏森磊听到程妈妈这么问,心里头明白自己的计划成了。

他立马用手遮住脸,眼泪汪汪的,吞吞吐吐地就是不愿意开口。

他越是这么个表现,程妈妈心里就越笃定,程远铁定是自己女儿背着她生下来的孩子。

这念头一旦在她脑子里扎了根,再瞅瞅程远的模样,嘿,还真就跟程琴越来越像了。

到最后,她忍不住逼问苏森磊:“森磊啊,你打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,我一直都稀罕你稀罕得不行。要是程琴真做了啥对不起你的事儿,你跟姑说,我肯定帮你讨回公道!”

听到这话,苏森磊这才慢悠悠地点了点头。

本来程妈妈就对苏森磊有好感,以前还寻思着,要是能让他当自己女婿就好了。

现如今,嘿,还意外得了个大外孙,把她高兴得呀,那嘴都合不拢,牙齿都露在外面了。

苏森磊心里头担心事情露馅,赶紧擦了擦眼泪,跟程妈妈说:“姑姑,这事你可千万不能跟琴琴说啊。这孩子是琴琴生下来就交给我的,她谁都没告诉。她现在嫁了个城里的有钱老公,听说条件好得很呢,我哪能跟人家比呀。我就盼着她能过得好,过得幸福,我就知足了。”

程妈妈赶忙握住苏森磊的手,拍着胸脯承诺道:“森磊,你就把心放肚子里。虽说程琴现在结婚了,但咱程家的血脉可不能流落在外。你放心,你和程远这辈子,我们家程琴管定了!”

苏森磊挤出几滴眼泪,苦着脸说:“不行啊,姑姑,我知道你关心我。可琴琴那城里的老公,他肯定不会同意的呀。”

程妈妈先安慰苏森磊:“森磊啊,你别着急,先放宽心。”

接着又皱起眉头,思索着说:“等以后啊,我肯定想办法,把你接到城里去。”

听到程妈妈这么说,苏森磊心里头都乐开花了,但脸上还得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。

程妈妈瞧见他这样,心疼得哟,那心都揪起来了。

再看看面黄肌瘦的程远,哎哟,就跟一把钝刀似的,一刀一刀割着程妈妈的心呐。

这可是她嫡亲的长外孙啊,过得这么惨,她这个当外婆的,咋能忍心不管呢?

于是她想都没想,把这次回乡带的钱,一股脑全塞给了苏森磊,还说道:“森磊,你放心,姑回家一趟,回头就来接你去城里。”

苏森磊心里头巴不得这样呢,但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勉强接受的样子,嘴里说着:“姑姑,这……这不好吧。”

程妈妈回到城里,就把程琴叫过来商量。

她拉着程琴的手,说道:“程琴啊,我没儿子,从小就把对门的森磊当成亲生儿子一样,也当你亲弟弟呢。”

“妈,我跟你说哈,这次回乡,我瞅见苏森磊那日子过得,那叫一个惨哟!

一个人带着个孩子,还被那女人给抛弃了,在村里头受尽了别人的白眼,天天都苦哈哈的。

咱家里地方这么大,你看你现在工资也挺高的,我寻思着,把他跟孩子接咱这儿来呗。”

程琴和苏森磊那可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,她也晓得母亲打心眼里喜欢苏森磊,一直都把苏森磊当亲弟弟看待。

听母亲这么一说,程琴就点头应了,“行吧妈,那就把他们接过来。”

就这么着,苏森磊打着表弟的幌子,住进了程琴家。

他表面上装得那叫一个柔弱可怜,整天就知道讨好沈逸寒。

“逸寒哥,你对我真好,我都不知道咋报答你了。”

可实际上呢,他却在背地里使坏,净挑拨程琴和沈逸寒的关系。

有一回,苏森磊故意瞅准程琴洗澡的时候,光着个膀子就闯进去了。

之后,他又跑去撺掇程远,“程远啊,沈逸寒让你出门一趟呢。”

沈逸寒打小在城里长大,家里条件好得很,人也单纯,哪儿是苏森磊这号人的对手哟。

苏森磊这么一搞,沈逸寒立马就火冒三丈了,“这苏森磊到底想干啥!”

他和程琴的关系一下子就变得糟糕透顶了。

苏森磊心里头还盘算着一堆对付沈逸寒的坏点子呢。

“哼,我就不信治不了他,最好能让他给我养孩子。”

谁知道,沈逸寒突然就没了踪影。

“嘿,这倒省事了,省得我再费那脑筋。”

苏森磊瞅着程琴熟睡的脸蛋,心里头乐开了花,“这女人以后就是我的啦。”

想到这儿,他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。

他先抹了点发油在头上,把头发弄得油光锃亮的,又对着镜子擦了擦脸。

接着,他故意把蓝色衬衫的两颗纽扣解开,露出那结实的胸膛。

他心里清楚,自己长相跟沈逸寒比起来,差了十万八千里,家世学问更是没法比。

可他毕竟结过婚,懂女人的那点心思。

这么稍微捯饬一下,还真有那么点别样的味道。

苏森磊手里拿着一条薄毯子,轻手轻脚地走到程琴跟前,慢慢蹲下身子。

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程琴那漂亮的脸蛋,心里头那股高兴劲儿就别提了。

“琴琴,你可真美啊。”

他伸出手去给程琴盖毯子,故意把动作弄得挺大。

其实啊,程琴压根儿就没睡着,只是闭着眼睛装睡呢。

她很快就睁开了眼睛,一眼就瞧见了苏森磊胸前那诱人的胸肌。

程琴就跟碰到了啥禁地似的,一下子就慌了,赶紧伸手推开苏森磊。

苏森磊没防备,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,疼得他“哎哟”一声。

“妈呀,这屁股疼死我了。”

下一秒,苏森磊眼眶里立马就蓄满了泪水,可怜巴巴地望着程琴,“琴琴,我怕你夜里着凉,就想给你盖个被子嘛。”

程琴却把视线移开,板着脸说:“森磊,以后出门,把衣服穿好,家里有女的呢,注意点影响。”

他呀,就是故意解开扣子,就想让程琴看的。

谁知道呢,程琴这人啊,一点风情都不懂。

就那么直截了当地把事情给指出来了。

苏森磊被她这么一说,脸啊,慢慢就红起来了。

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手指慢悠悠地去扣扣子,动作那叫一个慢腾腾。

程琴呢,也站起身来,开口说道:“我回屋睡觉去咯,这夜深啦,你也早点睡哈。”

苏森磊见她要走,心里一急,急切地喊了声:“琴琴!”

可程琴就跟没听见似的,直接就进屋里去了。

苏森磊坐在那冰凉的地板上,感觉自己就像捧着一颗热乎乎的心,结果被人“哗”地泼了一盆冷水。

浑身上下都被浇了个透湿,身体都止不住地发抖。

过了一会儿呢,他又想明白了。

嘿,程琴哪能跟他之前那个死女人似的,是个色鬼呀。

她可是正直不阿的人,自己这点小心思,她自然不会上当的。

看来啊,还得再好好想想办法才行。

反正现在呢,沈逸寒已经离开了,他有的是时间去慢慢谋划。

而且呀,还有程母和程远能帮他呢。

只要能把程琴的心给笼络住,以后顺理成章地把她娶回家,那自己和儿子,可就算是彻底翻身啦。

苏森磊这么想着,就站起身来,心里也有了主意。

第二天傍晚,苏森磊来到了程母的房间。

他低三下四地开口说:“姑姑,姐夫走了,是不是因为我啊?”

程母一想到沈逸寒离开这事,气就不打一处来。

她心里琢磨着,自己女儿多优秀啊,多出众啊。

那沈逸寒呢,也就家世和长相还凑合,做饭做家务啥的,都比不上苏森磊。

结果现在呢,倒好,先把她女儿给甩了,这可把她气得够呛。

程琴的妈妈冷笑一声,说道:“那个男人啊,就不是什么好东西,走了就算咯。

咱程琴都没把他赶出去,他自己倒先溜了。

森磊啊,他走了正好,以后你就和程琴,好好照顾程远哈。”

苏森磊又说道:“但是,我怕她不接受我呀。”

程母满不在乎地说:“怎么可能呢!

要是她心里没你,当初回家探亲的时候,能带上你吗?

更不会生下这个孩子啦。

放心吧,我了解我女儿,她肯定是对你有感情才这么做的。

你们的婚事啊,我来安排。”

听到程琴妈妈这么说,苏森磊算是彻底放心了。

他笑着点头说:“就知道姑姑对我最好啦!”

然后他就回到了房间。

白炽灯的光“唰”地洒下来,那昏黄的灯光把整个屋子都照亮了。

周围的那些摆设啊,明明一点变化都没有。

但程琴却觉得,自从沈逸寒离开后,一切都变了。

想到刚才苏森磊的行为,程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喉咙里就好像堵着一团棉花似的。

她心里头啊,认定了沈逸寒的离开和苏森磊脱不了干系。

哎呀,她咋就那么迟钝呢?

一点迹象都没察觉到,真是笨死了。

现在可好,人走了,程琴后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
她拼了命地想找到沈逸寒在这儿生活过的蛛丝马迹。

翻箱倒柜地找,可最后啊,全是白搭。

屋里干净得就好像他压根儿就没在这儿生活过一样。

程琴眼眶红红的,喃喃自语:“逸寒,咱不是说好等我带烧鸡回来一起吃嘛,你咋能一声不吭就走了呢?为啥要留我一个人啊?”

想当初结婚的时候,两人可是信誓旦旦地承诺要过一辈子的。

可沈逸寒倒好,就这么违背了承诺。

程琴坐在床边,闭上眼睛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
她感觉脑子里头就跟缠了一堆藤蔓似的,乱糟糟的,啥都理不清。

她回忆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,那是在沈逸寒他爸的办公室。

程琴手里拿着文件,想着得让沈逸寒他爸签个字。

她以为人在办公室呢,就“砰砰砰”地敲了敲门。

紧接着,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:“请进。”

程琴推门进去,声音冷冷地说:“首长,这儿有文件需要您签个字。”

这“字”还没说完呢,她就瞧见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。

那男人一头利落的短发,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,就跟春天里的一缕阳光似的,一下子照进了程琴的心窝窝。

她都不知道咋形容那一刻的感觉,就好像在黑暗里待久了,突然找到了光明的出口。

沈逸寒笑眯眯的,那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。

他赶紧说道:“不好意思哈,我爸刚出去了,文件放这儿就行,等他回来我跟他说签字的事儿。”

程琴穿着军靴,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过去。

她把文件递过去,沈逸寒也伸手来接。

哎呀,一不小心,两人的手指碰到一块儿了,就跟触电似的,酥酥麻麻的。

程琴一下子就愣那儿了,失了神。

还是沈逸寒轻轻提醒了一句:“你好。”

程琴这才反应过来,忙不迭地说:“那就麻烦你啦。”

说完,她转身走出办公室。

原本平静的心啊,就像被扔进去一粒小石子,泛起了层层涟漪,好久都平静不下来。

后来啊,因为沈逸寒他爸的缘故,两人的联系越来越多。

有一天在办公室,程琴正汇报最近的飞行工作呢。

突然,沈逸寒的父亲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
他赶紧拿起旁边的手帕捂住口鼻,又连着咳了好几声。

等他把手帕拿开一看,好家伙,上面全是血。

程琴眼睛瞪得老大,声音里全是担忧:“要不我陪您去医院看看吧?”

沈逸寒的父亲坐在椅子上,面色苍白,却还是轻松地挥挥手,

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明显的沙哑和疲惫,缓缓说道:“不用了,

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,这胃的问题,已经到了晚期咯。”

有时候啊,沈逸寒的父亲胃不舒服,

作为助手的程琴一直都看在眼里。

她心里想着,这估计就是个小问题,

压根儿没想到病情已经这么严重了。

程琴皱起了眉头,语气里满是担忧地说道:“现在的医学越来越先进啦,

肯定能治好你的病的,您别灰心。”

沈逸寒的父亲却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,

摆了摆头说:“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清楚嘛,

沈逸寒的爷爷也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。

其实人生啊,就是这样,

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沈逸寒这孩子啊。”

沈逸寒的父亲叹了口气,脸上满是遗憾,

接着说:“要是能给他找个媳妇,我也就没什么牵挂咯。”

程琴听了这话,手不自觉地就握紧了,

心里头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儿。

没过多久,沈逸寒父亲的病情迅速恶化,

被紧急送往了医院。

那医生摇着头,感觉这治疗好像已经没啥意义了。

沈逸寒的父亲也不想再折腾了,

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他把程琴叫到了床边。

他艰难地睁开那双混浊的眼睛,疲惫地问道:

“程琴啊,你一直在我身边工作,我最信任你了。

现在我有件事儿想问你,你愿意不愿意,嫁给我的儿子逸寒啊?”

这话一出口,不光程琴愣住了,

连旁边的沈逸寒也愣住了,

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。

沈逸寒喊了一声:“爸!”

沈逸寒的父亲却抬了抬手,

示意他别继续说下去。

他看着程琴,接着又问:“你愿意吗?”

程琴紧紧握住他的手,陷入了深深的犹豫。

她心里想着,其实自己并不是不愿意,

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愿意的。

可她又担心,这样对沈逸寒来说是不是不太公平。

毕竟这可是关乎一生的重大决定,咋能这么仓促呢?

不过,程琴一想到沈逸寒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,

然后向沈逸寒的父亲承诺道:“您放心吧,我会好好照顾他的。”

沈逸寒的父亲听到这话,欣慰地点了点头,

抓着她的手不停地摇晃着。

程琴心里明白,他还有话要说,

而且是想对儿子说的。

于是她往后退了一步,说:“逸寒,你上前吧。”

沈逸寒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,

紧紧抓住父亲的手,那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。

父亲看着他,问道:“你愿不愿意和程琴结婚啊?”

沈逸寒急忙点头,说道:“爸,我愿意。”

其实他早就在心里对程琴有了感情,

对于父亲的这个安排,他一点儿异议都没有。

两人就这么走到了一起。

当初的婚礼可热闹了,由南方战区的首长见证,

办得那是轰轰烈烈的。

程琴表面上一直装作很冷静的样子,

但心里头啊,别提多高兴了。

可现在呢,这一切就如同镜花水月一般,

梦境一醒来,就被彻底粉碎了。

程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狠狠捂住了口鼻,

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

她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,

就这么坐在床边,呆呆地直到天亮。

早上,程琴又振作了起来,

她深吸一口气,开始整理好行李,准备出门。

刚走到院子门口,身后有人大声叫住了她:“程琴!”

是母亲。

程琴稍微侧身,目光投向那边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清晨,阳光才刚刚探出头,程妈妈在客厅里来回踱步,瞧见程琴正准备出门,她赶忙走上前去,轻轻拽住她的袖口,满脸关切地说道:“闺女啊,你这大早上的出门干啥去呀?早饭都还没吃呢。”

程琴微微皱了皱眉,语气平淡地回应道:“妈,我没啥食欲,就不吃了。我还有事儿要忙呢。”

程妈妈一听,急了,连忙走到程琴跟前,仔细一瞧她的眼睛,只见那眼底一片乌黑,就好像被人狠狠重击了两拳似的。她立马露出一副夸张又震惊的表情,连声“哎呀哎呀”地叫着:“我的乖乖,你这眼睛咋回事儿啊?咋又青又紫的呀?”

程琴依旧一脸平静,说话的语气也平淡得就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湖水,没有丝毫情绪波动:“妈,昨晚没睡好,您就别问了,我得走了。”

说完,程琴没等妈妈再开口,就转身快步朝着门外走去。程妈妈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,无奈地叹了口气,回到屋里。这时,苏森磊一脸关切地走上前来,脸上的失望之情都快溢出来了,他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阿姨,琴琴是不是不想和我……”

程妈妈赶紧摆了摆手,解释道:“不是不是!我还没告诉她呢。”

苏森磊一听,心里顿时急了,连忙追问:“阿姨,那您咋不告诉她呀?”

程妈妈耐心地解释道:“小苏啊,沈逸寒刚走,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正常。咱再等等吧,她毕竟是个女人,而且又是这个年纪,哪能忍那么久呢?你就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,过段时间她会明白你的心意的。”

苏森磊听了,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。就在这时,房间里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,原来是程远醒了,他从房间里一边哭一边跑了出来。程琴妈妈见状,赶紧跑过去,一把将他抱了起来,脸上满是疼爱:“我的宝贝孙子哟,让奶奶抱抱,咋哭成这样啦?”

程远搂着程琴妈妈的脖子,在她脸上亲了一口,这一亲可把程琴妈妈逗得心花怒放,她笑着说道:“哎哟,我的乖孙孙,真甜!”

苏森磊看到这一幕,嘴角也微微上扬,心里想着:不得不说,有个孩子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啊。看程琴妈妈对程远这么喜欢,将来肯定能把程琴牢牢抓在手心。

而此时的沈逸寒,已经在西北安顿下来有段时间了。这里虽然不像江南那样湿润,空气干干的,但是那干燥的空气中却吹拂着自由的风。放眼望去,雪山高耸入云,盐湖如镜,雅丹地貌奇特怪异,戈壁一望无际,大漠雄浑壮阔,夜晚还有那璀璨的银河挂在天空,这些壮丽和辽阔的景象,都是沈逸寒在繁华的江城看不到的。他打心眼里喜欢这里的生活。

来这儿一个月的时候,军工厂举办了一场舞会,要求所有青年男女都得参加。沈逸寒本来就是基地里的文艺积极分子,跳舞对他来说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。他刚走进舞会现场,从江南来的他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。他那长相,简直无可挑剔,而且从小家境优越,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高贵气质,超凡脱俗的感觉,一般男孩子可很难拥有。

在舞会的角落里,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正静静地抽着烟。

她呀,那面容,娇俏妩媚得很,一举一动都透着股随意劲儿。

这会儿正叼着根烟,漫不经心地吐出一个烟圈。

这个女人呢,就是顾颖秀,那可是导弹研究基地的骨干人物哟。

能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被派出去留学,你就想想,她能力得多厉害啊。

正这么想着呢,旁边有人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顾颖秀。

“顾工,你看那边那个男人了没?”那人小声说道。

顾颖秀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。

哟呵,就瞧见沈逸寒穿着一身雪白的西装,那模样,英俊潇洒得没话说,就跟中世纪的王子似的。

顾颖秀就这么看了一眼,嘿,一下子就被深深吸引住了。

紧接着,那人又接着说:“我听说啊,他是战机研究基地的呢,而且还是你们江城人哟。长得这么帅,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吧?你咋不请他跳支舞呀?”

顾颖秀听了这话,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,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
那架势,就好像要把胸腔里那些不干净的气都吐出去似的。

她仔仔细细确认身上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,这才迈开步子往前走。

她走到沈逸寒跟前,伸出手,微微弯了弯腰,笑着说:“先生,您好呀,能不能请您跟我共舞一曲呢?”

对于跳舞这种小事儿,沈逸寒哪有理由拒绝呀。

他风度翩翩地站起身来,脸上露出一个特别礼貌的微笑。

那笑容啊,让人感觉就跟春风拂面似的。

“当然可以啦。”沈逸寒说道。

沈逸寒一边说着,一边伸出手,和顾颖秀的手就握到了一块儿。

顾颖秀轻轻一拉,就把他带进了舞池。

舞池里的灯光一闪一闪地流转着,把沈逸寒的脸照得更帅了。

这时,顾颖秀开口问道:“敢问先生您尊姓大名呀?”

沈逸寒带着她在舞池里旋转了一圈,坦诚地回答说:“我叫沈逸寒。”

“逸寒,哎呀,这名字可真不错啊。”顾颖秀夸赞道。

沈逸寒听了这话,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,五官也显得更加立体。

他那双眼睛,明亮得很,就好像映着月光似的。

这可把顾颖秀迷得呀,更着迷了。

一曲舞跳完,两人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,全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

沈逸寒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,眼睛因为笑意变得更加明亮。

他拉着顾颖秀的手,弯腰鞠了个躬。

然后两人就退场了。

夜已经深了,沈逸寒也跳得挺尽兴,就穿上外套,准备回宿舍。

刚出门没走几步呢,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紧接着就听见一声呼唤:“逸寒,这么快就要走啦?”

沈逸寒如实说道:“太晚了呀,我得早点回去休息咯。”

顾颖秀呢,平时在男人堆里那可是游刃有余的主儿。

可这会儿呢,却显得特别紧张。

她的心跳啊,“砰砰砰”地加速,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

“要不我送你回去吧?这天色都这么晚了,你一个人回宿舍也不安全呀。”顾颖秀说道。

“不用了。”

沈逸寒轻轻摆了摆手,轻声拒绝道:“没事哈,这一路上到处都有驻军呢,安全得很。”

顾颖秀皱了皱眉头,有些犹豫地说道:“这么晚了,你一个人回去可不大好哟。还是我送你回去吧,不然我们领导知道了,肯定得说我不关心同事的安全。”

听她这么一说,沈逸寒也就没再推辞,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,说道:“那可就麻烦你啦,我还没来得及问你的身份和姓名呢。”

顾颖秀笑了笑,说道:“哦,我叫顾颖秀,是在导弹研究基地工作的。”

沈逸寒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,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好奇,惊讶地说道:“导弹研究!这可太厉害啦!”

顾颖秀点了点头,说道:“是的呀。”

沈逸寒回想起上一世,国家在战机领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,在导弹领域更是让世界都闻风丧胆。他毕竟活到了七十岁,大半辈子都过去了。他心里特别想告诉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,让她一定要努力。未来的导弹发展那可将超乎她的想象。但这毕竟是未来的事儿,说出来别人说不定会以为他是疯子。沈逸寒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强忍住这种冲动。他只是含糊其辞地说道:“这个行业很有前景啊,以后肯定大有可为。”

顾颖秀被他的话逗得咯咯直笑,说道:“我们一样有前景呀,你那边战机研究也肯定差不了。”

沈逸寒抿了抿嘴,笑了笑,没有再说话。秋夜的长街上行人寥寥无几,道路两旁的树木静悄悄的,月光洒在地上,就像铺了一层轻盈的霜。

没一会儿,他们就到了沈逸寒宿舍楼下。沈逸寒轻轻一笑,轻声说道:“我到家了,谢谢你啊,今天送我回来。”

顾颖秀心里还想和他多待一会儿呢,但既然已经到地方了,她也只能无奈地把手插进口袋,轻轻踢了踢地面,说道:“嗯,到了。”

沈逸寒专注地凝视着她的眼睛,声音柔和却不黏糊,清新而纯净,说道:“今天和你一起跳舞真的特别开心,我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再和你跳。不过今天太晚了,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,别累着了。”

“好的,那你也早点休息。”她目送沈逸寒上楼,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。然后她才转身,慢悠悠地走进了夜色中,心情无比愉悦。

回到房间后,沈逸寒一屁股坐在床边,沉思了很久。他心里想着,这里的生活真的很美好,他愿意在这里,为国家的战机研究投入自己的一生。

时间就像长了翅膀,飞逝而过,转眼一年过去了。

江城。程琴执行完任务,穿着军靴“噔噔噔”地回到了家。她刚走进院子,苏森磊就热情地迎了上来。

他脸上那笑容啊,就跟藏不住似的,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,两只手还不停地搓着,兴奋地说道:“琴琴回来了呀,我这就去给你做饭去。”

说着他就抬脚要往厨房那边走,可程琴赶紧叫住了他:“别忙啦,我都已经吃过饭了。”

苏森磊一听,立马停下了脚步,又急急忙忙地说:“那我去给你烧洗澡水,你一路上肯定累坏了,洗个热水澡舒坦舒坦。”

这时候,程远撒开脚丫子小跑过来,“扑通”一下子就扑进了程琴的怀里,奶声奶气地喊道:“妈妈,你可算回来了!”

程琴看着怀里这个稚嫩可爱的孩子,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,勉强扯出一丝微笑。她没蹲下去把孩子抱起来,就只是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,轻声说道:“小远真乖哈。”

这时候,程琴的母亲也从屋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,一瞧见程琴,眼睛都亮了,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,心疼地说:“我的乖女儿啊,这次这任务咋这么长时间呢?你这一走就是三个月,可把我们在家里担心坏了。这次回来啊,应该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吧?”

程琴摇了摇头,语气很是坚定:“不行啊妈,我马上还得去西北执行任务呢,这次估计得去半年。”

听到这话,程琴的母亲脸上立马就露出了担忧的神色,眉头都皱成了一个“川”字,着急地说:“哎呀,咋又要去那么久啊?这三个月的任务刚结束,你才刚到家,连口热乎饭都还没吃上呢,咋又要往西北跑啊。”

苏森磊也在一旁皱起了眉头,程远更是紧紧地抱住了程琴的腿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带着哭腔说道:“不要妈妈走,妈妈留下来陪我嘛。”

程琴的母亲走上前来,眼睛里含着泪水,拉着程琴的手,苦苦劝说:“琴琴啊,你就不能不去吗?这出任务也不差这一次啊,你就好好在家歇着。”

程琴心里头也不好受,但她又不想明说。其实啊,她之所以主动向上级申请去西北执行任务,就是不想待在家里。在家里,母亲老是劝她接受苏森磊,苏森磊和程远还时不时地来献殷勤,这都让她觉得特别烦恼。所以她只能选择躲避,尽量少和他们接触,唯一的办法就是出任务。

苏森磊低下头,眼角似乎有泪光在闪烁,他的声音都有点哽咽了,带着一丝委屈,还吸了吸鼻子,说道:“琴琴,你不乐意回家,是不是因为我啊?要是这样的话,我就带着小远搬出去,不给你添麻烦。”

程琴目光带着审视,眼神微微转动了一下,淡淡地说:“不用,你就留在这里,陪着我妈吧。”

说完,程琴就转身走进了房间。西北那边天气可冷了,昼夜温差还大。程琴打开衣柜,翻出几件厚衣服,一边收拾一边想着西北的气候。

这时候,苏森磊突然看到程琴的母亲对他使了个眼色。他立马就明白了啥意思,伸手轻轻推开门,走了进去。望着程琴那渐渐离去的身影,苏森磊心里头那爱慕之情啊,就跟火山爆发似的,再也压抑不住了。他悄悄地伸出手,从后面轻轻地环抱住了她。

程琴的身体猛地一僵,就好像突然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,浑身凉飕飕的。

她的双脚像是被一块巨大的冰块给牢牢冻住了,压根儿就没法动弹。

她的眼睛里,那阴影深得就跟无底洞似的,脸色也难看得要命,就跟刚吃了黄连似的。

她几乎想都没想,一下子就紧紧抓住他的手,然后使劲儿地把他的手给掰开。

苏森磊那点儿力气,在程琴面前简直就跟小孩儿似的,根本不够看。

人家程琴可是当过兵的,这力气和苏森磊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。

苏森磊基本上没啥抵抗的本事,只能乖乖地放开了程琴。

这一年来啊,苏森磊可没少折腾,啥办法都试过了,就想着能跟程琴拉近点儿关系。

有一回啊,他就穿了件薄薄的衣服,巴巴地跑去跟程琴示好。

换做别的女人,估计早就被他这一套给打动了。

可程琴倒好,板着个脸,跟个包公似的,严厉地就把他给斥责了一顿。

程琴气呼呼地说:“我都结婚了,你咋能背着沈逸寒干出这种事儿呢!”

苏森磊眼泪汪汪的,哭哭啼啼地就想上去抱抱程琴。

结果程琴手一挥,直接就把他给推开了。

她这力气可不小,苏森磊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上,哭得那是上气不接下气。

苏森磊一边哭一边跟程琴表白:“琴琴,我打小就喜欢你啦。在学校的时候,我每次路过你班级,眼睛就跟被你勾住了似的,不自觉地就跟着你走。”

苏森磊可怜巴巴地说:“咱们一起长大,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,你就真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?我才不信呢!”

苏森磊又着急地说:“沈逸寒都走了,他不会再回来了,这就是老天爷给咱们的机会啊,琴琴。你咋就不能珍惜珍惜我呢?琴琴,我是真的爱你啊,我做梦都想跟你结婚,跟你过一辈子。”

程琴平时那可是出了名的冷静,脸上就跟戴了面具似的,很少有啥情绪波动。

可那天啊,她是真的发火了,脸都气红了,直接就言辞拒绝了苏森磊。

程琴斩钉截铁地说:“咱两之间,绝对没可能!”

苏森磊皱着个眉头,一脸的不解,就跟脑袋里打了好几个结似的,问:“为啥啊?”

程琴缓缓地转过身,表情严肃得就跟在执行啥重要任务似的,一个字一个字地说:“对不起啊,森磊,我真没法接受你的爱。因为我心里爱的人,只有沈逸寒。”

苏森磊扯着嗓子,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可他都走了啊!”

程琴坚定地说:“就算他走了,我心里也只有他。以后你还能住这儿,不过我就不咋回来啦。”

后来啊,程琴还真说到做到了,天天出去执行任务,忙得脚不沾地。

一年到头,她在家待的日子,加起来都不到二十天。

程琴她妈就算再想把女儿和苏森磊凑一块儿,那也是干着急没办法。

就这么一直到了现在。

苏森磊眼巴巴地又问她:“你真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?”

程琴啥话都没说,就点了点头。

苏森磊闭上了眼睛,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。

程琴的母亲呀,就一直在门外头竖着耳朵偷听呢。

听到程琴又一次拒绝了苏森磊,她那是急得不行,风风火火地就冲了进来。

她一进来,就伸出手指,指着程琴的鼻子,大声说道:“你咋能这么对待苏森磊呢?”

程琴倒是一脸平静,不紧不慢地说:“我不喜欢他,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块儿。”

程琴的母亲一听这话,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声喊道:“当初你和苏森磊都发生了那样的事儿,你要是还有点良心,就该对他负责!”

程琴母亲这话一出口,坐在地上正哭得稀里哗啦的苏森磊,浑身猛地一震。

他心里那个急啊,甚至都想立马蹦起来,伸手捂住程琴母亲的嘴。

可程琴母亲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,接着就嚷嚷道:“你都跟他生了个儿子了,咋还能这么对他?”

这话一说完,程琴和苏森磊都不由自主地身体抖了一下。

苏森磊心急如焚,立马从地上爬起来,伸手就要去拽程琴的母亲,嘴里还不停地说:“阿姨,阿姨,您别说了,咱走,赶紧走!”

他打心眼里,特别不希望程琴把这话往心里去。

然而呢,程琴那双浓浓的眉毛,紧紧地拧成了一团。

她满脸疑惑,大声叫住自己的母亲:“等等,妈,您刚才说啥来着?”

苏森磊这下彻底慌了神,他的手因为紧张,关节都突出来了。

嘴唇也不受控制地直哆嗦,明显能看出他心里头有多不安。

他心里清楚,一旦这个秘密被揭开,他和他儿子肯定得被赶出家门,所以必须死死守住。

于是他赶紧否认:“没什么,没什么,琴琴,你赶紧收拾东西,阿姨,咱出去。”

可程琴的母亲呢,一把就推开苏森磊,大声喊道:“你干啥堵我嘴啊?都到这地步了,你还想瞒着?”

程琴眼神微微一敛,脸上明显露出了好奇的神色,问道:“妈,我瞒着啥了?”

苏森磊赶忙说:“没什么。”

但他这话刚说完,程琴的母亲就着急忙慌地说:“程远是你亲生的啊,你咋能这么狠心呢?”

程琴一下子愣住了,显然是被这个惊人的消息给惊得一时反应不过来,嘴巴张得老大,问道:“啥?”

苏森磊这会儿就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。

他松开了程琴母亲的手,脚步都不稳了,摇摇晃晃的,脸色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,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。

他心里想着,完了,一切都完了,辛苦藏了这么久的秘密马上就要被揭开了。

程琴的母亲就跟倒豆子似的,把所有的话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。

当初啊,你回乡下老家探亲的时候,

你和苏森磊发生了那种事儿,就那么一回,

你就怀上小远了。

你还背着我们偷偷把他生了下来,

然后把孩子给了苏森磊。

后来呢,苏森磊娶了那个女人。

直到前两年,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,

这才把苏森磊还有我的宝贝孙子带了回来。

这些事儿啊,森磊担心影响你和沈逸寒的关系,

一直让我瞒着呢。

今天啊,我实在是忍不住了,

我得把所有事情都给说出来。

程琴听着这些话,气得都笑出声来了。

她那眼睛啊,就跟老鹰的眼睛似的,贼锐利,

感觉都能直接看穿苏森磊的心思。

程琴冷笑了一声,直直地盯着苏森磊问道:

“我啥时候跟你有过关系啊?还能给你生孩子?”

苏森磊被这么一问,顿时就支支吾吾起来,

心里头那叫一个乱啊,跟翻江倒海似的。

他咋可能答得上来啊?

程琴跟他压根就没发生过啥关系。

那次她回乡探亲,俩人就简单说了几句话而已。

这事儿啊,就是他编出来骗村里人的,

主要是想骗程琴她妈。

苏森磊喉咙里就跟堵了团棉花似的,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了半天,啥话都没说出来。

旁边程琴她妈也着急了,赶忙说道:

“你做过的事儿咋就不承认呢?”

程琴抬了抬眼皮,瞅了他俩一眼。

她那双眼睛啊,又长又冷淡,

深邃得跟夜晚的天空似的,

感觉能把人的视线都给吸进去,深不见底。

程琴大声说道:“我可从来没干过这么卑鄙的事儿!

我可是个军人,我有自己的道德标准!”

“这就是耍流氓的行为,我才不会干呢!”

这话一出口,程琴她妈彻底懵了。

她瞅瞅程琴,又看看苏森磊。

苏森磊头都不敢抬,赶紧把目光移开了,

心里头七上八下的。

他缩着脖子,一副有话却说不出口的样子。

程琴她妈紧紧地握住苏森磊的手,说道:

“森磊啊,有啥委屈你就跟我说,

我肯定给你撑腰。”

苏森磊哪有啥委屈啊?

这一切不过就是他编的谎话,他贪心罢了。

他使劲儿咽了口唾沫,润了润干巴巴的喉咙。

程琴眼神里也露出了一丝戏谑,冷笑着问道:

“说啊,这事儿是啥时候的事儿啊?

还有啊,程远啥时候成我儿子了?”

到了这个地步,苏森磊也没法再接着圆谎了。

面对程琴和她妈的双重追问,

苏森磊就跟走投无路了似的,

“扑通”一声就跪倒在地上了。

“对不起,姑姑,我骗了你,

程远,不是程琴的孩子。”

程琴她妈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,

就跟听到啥特别荒谬的事儿似的,

脸上的肌肉都开始紧绷起来了。

她微微张着嘴,

那模样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,愣在那儿好一会儿,

目光直直地落在地上,眼神都有些发直了,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出话来。

过了老半天,程琴母亲才喘着粗气,声音都带着颤音,大声问道:“你说什么!”

苏森磊压根儿就不敢抬头去看她,

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,低得都快贴到地上了,一脸那愧疚的样子,就跟犯了天大的错似的。

他带着哭腔说道:“对不起,姑姑,程远,不是你的孙子,我和琴琴,也没做过那种事儿。”

程琴母亲一听这话,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狠狠掐住了似的,

她气得“啪”地一下拍了下大腿,眼睛瞪得老大,着急地问道:“可是当初,村里人传的那些话……”

苏森磊连忙点头哈腰地承认错误,声音都带着哭腔:“当初,是我让他们传的,我一个人过得那叫一个苦啊,孩子我根本养不起。我知道,琴琴前途无量,所以,我才想要……”

程琴母亲气得脸都变形了,大声质问道:“所以,你就编了这些瞎话,骗我带你回来,给你养孩子?”

苏森磊被说得脸上火辣辣的,就跟被火烤了似的,

他连忙“砰砰砰”地磕了好几个头,还使劲挤出几滴眼泪,哭喊道:“我错了,我以后一定当牛做马来赎罪!”

程远见状,也赶紧撒丫子跑过来跪下,脑袋跟捣蒜似的不停地磕头。

程琴母亲气得脸都红得跟猪肝似的,双拳握得紧紧的,关节都咯咯作响,

胸中就像有一团火在烧,波涛汹涌的,肩膀也不停地颤抖着。

她气得咬牙切齿,“嘎吱嘎吱”的,弯下腰,一把抓住苏森磊的肩膀,那架势好像要把苏森磊撕成碎片。

程琴母亲一边抓着苏森磊,一边哭着骂道:“一直以来,我都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儿子,对程远更是宝贝得不行。没想到,一切都是谎言。你这个骗子,你这个骗子,你把我骗得好惨啊,我对你这么好,你怎么能带着这小畜生一起骗我,你养不起孩子,你跟我说啊,我是看着你长大的,我咋可能不帮你啊!”

最后,程琴母亲哭得一点儿力气都没了,一屁股坐在地上,和苏森磊一起呜呜地哭。

程琴从头到尾都平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,

她微微皱着眉头,心里琢磨了好一会儿,也终于明白了,沈逸寒为什么会无声无息地离开。

她转身回屋,把行李收拾得整整齐齐的,没有一丝留恋地转身就走了。

火车“哐当哐当”地往前开,

穿过那波光粼粼的湖泊,越过那一片片绿洲,又经过那茫茫的戈壁,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松县。

她下了火车,就看见军工厂的人开着军用吉普来接她。

那人笑着走上前,伸出手说道:“您好,程少校。”

程琴也笑着和她握了握手,然后上了车。

一路上,车窗外都是一片荒漠,那黄沙漫天的样子,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慌。

到了军工厂,程琴万万没想到,

她之前不停地出任务,在各个地方打听沈逸寒的消息,

却在这西北边陲,和沈逸寒重逢了。

她不经意间一瞥,看到了沈逸寒的身影,

程琴的心中立刻就涌起了千头万绪,

那怀念就像潮水一般涌来,兴奋得她心都快跳出来了,还有那满溢的爱意,就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淹没了。

各种感觉啊,就跟潮水似的,一股脑地全涌过来了,

重重地压在程琴的胸口,

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巨手,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心,

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。

程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摆,

心里那股冲动啊,就跟火一样往上冒,

她拼命地抑制着,就是不想让自己冲上前去,

把沈逸寒紧紧地拥在怀里。

这可是她日日夜夜都惦记着的人啊,整整惦记了一年呢!

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都梦到失踪的沈逸寒回到了她身边。

梦里头,他就坐在她身旁,

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面颊,

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程琴,别睡了,该起床了。”

可每次啊,她激动得从梦里醒过来,

伸手就往身旁摸,

结果呢,啥都没有,就只有空荡荡的一片。

那一刻,她的心就跟被刀割似的,疼得厉害。

程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,

使劲儿地把眼中的悲伤藏起来,

嘴里头低声地嘟囔着:“逸寒,为啥啊,为啥要离开我呢?你到底在哪儿啊,你跟我说一声,我去接你回家,行不?”

嘿,你说巧不巧,就在这儿,程琴可算见到沈逸寒了。

沈逸寒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军装的女人,

眼神平静得跟一潭死水似的,

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,礼貌得很,可也疏远得很。

他还往前迈了一步,把手伸到程琴面前:“你好,我是这次飞机讲解的负责人,沈逸寒。”

这话刚说完,程琴就觉得耳边“轰”的一声,

就跟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,嗡嗡直响。

程琴还真就抬起手,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,

边掐边寻思:这是不是在做梦啊?

哎哟,还挺疼,不过她嘴角倒是开心地扬起来了。

不是梦,这是真的啊!

看着眼前那只宽大的手掌,程琴软软的手也紧紧地握了上去。

本来就是简单的握个手,握完就该松开了。

可程琴握着就不想松开,就跟粘上去了似的。

沈逸寒眉头都皱起来了,想把手抽回来,

可怎么使劲儿都抽不出来。

没办法,他只好开口提醒:“程少校,你松开手行不?”

程琴这才像刚从梦里醒过来似的,

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沈逸寒的手。

她就站在原地,眼睛死死地盯着沈逸寒,

那目光热得能把人烤化了,就好像要把他看透一样。

说实话,沈逸寒一见到程琴,也一下子愣住了。

他那颗原本平静的心啊,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,

“砰砰砰”地疯狂跳动起来。

可沈逸寒心里明白,他不能让人看出一点儿破绽。

所以啊,他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
就算知道程琴就在眼前,那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他,

他也得装作没看见。

沈逸寒开口说道:“这一年呐,我们在最开始的歼 - 8战机上做了升级。您跟我来哈。”

接着又说:“您现在看到的这架战机,就是我们最新的研究成果。”

沈逸寒啊,那可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,一直都表现得相当出色呢。

就说这次的讲解吧,那也是顺顺当当的。

很快呀,程琴就轻轻地点了点头,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,说道:“嘿,你说的这些改进办法,在实战当中啊,那确实能帮上大忙呢,辛苦你啦。”

沈逸寒赶忙回应:“不辛苦不辛苦,程少校,我这讲解也完事儿了,我就先走一步哈。”

说完呢,沈逸寒抬脚就要离开。

可程琴眼疾嘴快,立马就叫住了他:“等等,逸寒,先别走呀。”

沈逸寒的脚步“唰”地一下就停住了,不过他没回头。

还是那副礼貌又官方的口吻问道:“请问您还有啥事儿不?”

程琴干脆利落地回答:“有事。”

这时候啊,轻柔的晚风悠悠地吹过来,把沈逸寒耳边的发丝都给吹起来了。

夕阳的余晖暖暖地洒在他俩身上,就好像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。

程琴鼓起勇气说道:“逸寒,我跟你说哈,这一年来,我心里头一直都想着你呢。”

沈逸寒一听这话,第一反应就是觉得特滑稽。

心里头琢磨着,自己离开了,这不应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儿嘛。

按道理说,程琴应该和她那意中人重归于好,程远也能顺顺当当回归家族。

现在说想念他,这想念有啥意义呀。

沈逸寒脸上一点温度都没有,声音冷得就跟冰块似的:“咱都已经是陌生人了哈,希望程少校你能自重,别再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。”

程琴深吸了一口气,认真地说:“不管咋说,你都是我丈夫,我就你这么一个丈夫。”

“丈夫”这俩字,在沈逸寒听来,简直可笑至极。

他一下子就回想起自己那憋屈又不值得的前世,被人骗了整整五十年呐。

为了她,自己放弃了梦想;为了他们,辛辛苦苦抚养孩子,耗费了一辈子。

可现在呢,还得在这儿听她瞎编的谎话。

沈逸寒愤怒到了极点,反倒笑了出来,忍不住就转过身来,质问道:“够了哈,你是在骗我吧?”

程琴一愣,声音也低了下来:“你说啥呢,我骗你啥了?”

到了这个份儿上,沈逸寒也懒得听她在这儿装傻。

冷笑着,那目光就跟冰碴子似的:“你到底打算骗我到啥时候啊?你爱的人是苏森磊,你们俩从小一块儿长大,感情那叫一个深,我可比不上人家。我退出还不行嘛?”

“还有那个程远,如果我一直不知道真相,说不定就真傻乎乎地替你们养孩子了。但我现在知道真相了,对不起哈,我又不是圣人,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无私奉献啥的。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。我身份痕迹都抹干净了,离不离婚其实都无所谓,从今往后,咱俩再没啥关系了。”

说完这些话,沈逸寒转身又要走。

程琴赶紧追上来,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:“那些都不是真的,我能解释。”

沈逸寒冷哼一声:“解释?解释啥呀?解释你和苏森磊之间啥事儿都没有?解释程远不是你亲生儿子?”

“算了吧,我不想听了。”

说完,沈逸寒用力甩开程琴的手,头也不回地就走了。

程琴有一肚子的话,全卡在嗓子眼儿里,怎么也说不出来。

沈逸寒那语气里的冷漠和疏远,让程琴的心脏不自觉地一阵抽痛。

哎呀,他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呀!

好不容易再次有机会见面,程琴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,她怎么可能因为沈逸寒随便说的几句话,就这么轻易放弃呢?她眼巴巴地看着沈逸寒那挺拔的背影,心里头就跟下了定海神针似的,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
沈逸寒一个人回到宿舍,心里头乱得就跟那一团麻似的。他默默地走到窗边,一屁股坐了下来,就那么呆呆地坐着,也不知道坐了多久。直到门外“砰砰砰”响起敲门声,沈逸寒才像从梦里头惊醒似的回过神来。他赶紧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,然后快步走出门去,伸手打开门一看,哟呵,原来是顾颖秀。

顾颖秀一看到沈逸寒,立马就露出了一个灿烂得能把人眼睛闪瞎的笑容,甜滋滋地说道:“逸寒,这周六你有空不?我想请你去看电影,就是那部特别火的《庐山恋》。”

“《庐山恋》啊,我也听说过,听说这电影里的爱情故事老感人了。”沈逸寒心里头其实一直都想去看这部电影,可这会儿因为刚和程琴见了面,心里头乱糟糟的,一点看电影的心情都没有。他皱了皱眉头,有些无奈地说:“算了吧,我最近累得够呛,实在是没什么心情看电影。”

顾颖秀一听,哪肯罢休啊,不由分说地就把一张电影票塞进沈逸寒手里,还撒娇似的说道:“别这么扫兴嘛,我票都买好了,你要是不去,这票不就浪费了嘛。”

沈逸寒看着手里的电影票,心里头有些纠结。这一年来,他和顾颖秀的来往确实越来越多了。他心里也清楚,顾颖秀这姑娘对他那是上了心了,说白了就是看上他了。可沈逸寒呢,他毕竟是个结过婚的人,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事业搞起来,对爱情这档子事儿一点兴趣都没有。他之前就担心会耽误了顾颖秀,所以早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得明明白白了。

“颖秀,我都跟你说过了,我现在只想一心扑在事业上,没心思谈恋爱。而且我都结过婚了,咱俩不合适。”沈逸寒认真地说道。

顾颖秀却满不在乎地一甩头,大大咧咧地说:“结过婚又咋啦?那都不是事儿!逸寒,我对你可是真心的,你的过去我才不追究呢,我就希望你的未来能有我。”

顾颖秀说着,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就像星星一样亮晶晶的。沈逸寒听了她的话,心里头也挺感动的,可他还是狠了狠心,不停地搓着手,吞吞吐吐地说:“颖秀,谢谢你的喜欢,可我真的不能答应你。”

从那以后,他们就只能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了。

这会儿程琴又这么热情地邀请他,沈逸寒要是再拒绝,就显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。他忍不住暗暗握紧了一下手,再看看程琴那眼巴巴、殷切切的眼神,心里头一阵挣扎,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拒绝她的请求。

接下来这几天,沈逸寒不可避免地老是和程琴碰面。每次碰面的时候,沈逸寒都强装镇定,说话做事都表现得跟平常一样,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。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,他的心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,乱跳得厉害,感觉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。

程琴呢,也不像前几天那样毛毛躁躁、冲动莽撞了。她就远远地站在那里,静静地看着沈逸寒。她的眼神深邃得就像一潭湖水,好像藏着好多好多话想说。可最终她还是没往前迈一步,就那么静静地站着,什么都没说。

这天呐,程琴正忙着手头的事儿呢,突然就接到了上级的命令。电话那头上级那声音可急了:“程琴啊,有个科研团队在无人区失联啦,你得立刻去救援!”程琴一听,立马精神起来。上级接着说:“这次派你和沈逸寒驾驶最新的救援机出发。”

这场景啊,一下子就让程琴想起了他们第一次一起工作的时候。那时候,程琴开着飞机,沈逸寒就坐在副驾驶。嘿,现在这一幕又重现了,可两人却跟陌生人似的。沈逸寒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呐,就感觉有只大手在使劲揪着他的心。

程琴开着飞机,一边操作着仪器,一边侧头看了沈逸寒一眼。只见他正襟危坐,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,脸上一点儿情绪波动都看不出来。程琴忍不住小声嘀咕:“哎,这人还是老样子。”沈逸寒没搭话,只是紧紧地握着拳头。

飞机缓缓升空,程琴从窗户往下一看,哟,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,那黄沙在太阳底下闪着光,看着怪荒凉的。“这无人区可真够大的,也不知道那科研团队咋样了。”程琴自言自语道。沈逸寒还是没说话,只是眼神紧紧地盯着地面。

很快,飞机就在科研团队失联的地点上空盘旋起来。沈逸寒眼睛可尖了,突然就喊了起来:“在那儿!”程琴吓了一跳:“哪儿啊?”沈逸寒赶紧报出了一个方位:“就那儿,你往那看!”程琴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,还真看到了下面移动的人影。“哎呀,还真找到了。不过那儿没法停机,得找个地方把飞机停好。”程琴说道。

救援机在空中又盘旋了一会儿,沈逸寒皱着眉头说:“这附近找个合适的地儿还真难。”程琴一边操作着飞机,一边回应:“别急,再找找。”最终,飞机在距离科研团队几百米远的地方降落了。

两人下了飞机,撒开腿就往科研团队那儿赶。科研团队的人看到程琴和沈逸寒来了,那绝望的脸上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。有个科研人员拉着程琴的手说:“可算把你们盼来了,我们还以为要命丧这儿了呢!”

夜幕降临了,这里可是狼群的领地。科研团队的人原本以为自己要不幸地成为狼的食物,没想到程琴他们找到了他们。上面的队友开着救援机,好不容易找到了合适的停机位置。程琴就招呼着科研团队:“大家赶紧上飞机。”

这时候,其中一位科研人员突然一拍大腿,焦急地说:“坏了坏了,我得回去一趟,我的笔记本落在那里了。”程琴一听,立马反对:“不行啊,现在回去太危险了。这都傍晚了,狼群很快就要出来活动了。”

远处已经传来了狼嚎声,狼群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。那位教授急得直跺脚:“不行啊,那里面是我一年的研究成果,我不能把笔记本留在那里。我这一年的心血都在那里面呐。”

程琴皱着眉头,劝道:“教授啊,这太危险了,那笔记本咱就先别要了,命重要啊。”教授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:“姑娘啊,你不知道,那研究成果对我太重要了,要是丢了,我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。”

沈逸寒也在旁边劝:“教授,真的太危险了,要不就算了吧。”教授还是坚持己见:“不行不行,我必须得回去拿。”程琴和沈逸寒也没办法了。

不久,程琴轻抬眼帘,轻声提议:“教授,你们先登机,在那儿等我们,我陪你走一趟。”教授一听,连连点头,那脑袋都快晃成拨浪鼓了:“多谢,非常感谢。你真是大好人呐。”

沈逸寒目送程琴和教授离去,心里那忧虑啊,都快满出来了,他高声叮嘱:“一定要平安归来。”

程琴听到沈逸寒那满是关切的嘱咐,原本有些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,她轻轻拍了拍沈逸寒的胳膊,说道:“我说老沈,你就别担心啦,我肯定会安全回来的哈。”

她的声音那叫一个平静又坚定,就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,让沈逸寒莫名地就感到心安。两人也不多啰嗦,赶紧就往笔记本遗失的那个地方赶去。

这一路上,两人脚步匆匆,一边走还一边留意着周围的情况。大概走了二十分钟的样子,嘿,还真让他们瞧见了。在一丛小沙棘旁边,那个遗失的笔记本正静静地躺在那儿呢。教授眼睛一下子就亮了,跟见了宝贝似的,急急忙忙地就跑上前去,一把拾起笔记本,兴奋得扯着嗓子喊道:“找到了,找到了!可算让我给找到了!”说完,赶紧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背包里。

可谁能想到呢,就在他们打算返回的时候,一只眼神凶狠得能吃人似的狼,悄没声儿地就靠近了他们。一股寒意“嗖”地一下就从两人的脚底蹿了上来。程琴心里一紧,暗自庆幸:“还好就只有一只狼,要是一群狼,那可就麻烦大咯。”

程琴深吸了一口气,死死地盯着这只孤狼。她的眼神冷得就像寒潭一样,让人看了直打哆嗦。教授吓得脸都白了,赶紧躲在程琴身后,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,带着哭腔说道:“这可咋整啊?这可咋整啊?”

程琴头也不回,安慰道:“教授,您别担心,我能应付。咱现在慢慢往后退,别慌。”教授听了,心里稍微安稳了那么一点儿。

两人就这么缓缓地往后退。可这只狼哪肯轻易放过他们啊,没一会儿,它猛地纵身一跃,朝着程琴就扑了过来。程琴心里那叫一个淡定,毕竟她有着十多年的军旅经历呢,对付一只狼,她心里可有底了。

眨眼间,程琴就和狼扭打在了一起。她左躲右闪,上挡下踢,没一会儿就把这只孤狼打得没了还手之力。这只狼见势不妙,只能带着一身的血迹,灰溜溜地逃走了。

虽说狼是被赶走了,可程琴还是受了伤,手腕被狼狠狠咬了一口,血“滴答滴答”地往下流。教授一看,顿时慌了神,声音都变调了:“少校,您这伤势……这可咋办啊?”

程琴看了一眼伤口,满不在乎地说道:“教授,没事,小伤而已,回去再处理。这地方血腥味这么重,狼群很快就会找来的,咱得赶紧离开这儿。”

两人不敢耽搁,急忙朝着救援机的方向走去。在荒漠里走了好一会儿,沈逸寒远远地就瞧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走来。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,这才彻底落了地。

等两人走近了,沈逸寒一下子就看到程琴的手臂正流着血,眉头立马就皱成了一个“川”字,着急地问道:“这是咋回事啊?咋弄成这样了?”

教授满脸愧疚,低着头,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:“都怪我,都怪我。要不是我把笔记本丢在那儿,少校也不会受伤。我们准备走的时候,就发现了那只孤狼,少校就是那会儿被咬伤的。”

沈逸寒脸色严肃,说道:“先别多说了,赶紧上飞机。”

大家麻溜地都上了飞机。程琴坐到了驾驶位上,沈逸寒也坐到了副驾驶位。可程琴的手还在不停地流血呢。要是不赶紧止血,等飞到目的地,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啊。

幸运的是,沈逸寒背着的那个大背包里,装着一些急救用品呢。他先是深吸了一大口气,眼睛紧紧地看着程琴的侧脸,有点着急地说道:“程琴,我来帮你包扎伤口哈。”

程琴轻轻地点了点头,小声地说:“行吧。”也没拒绝。沈逸寒赶紧把背包卸下来,手忙脚乱地从里面掏出急救包。他这眼神啊,专注得很,汗水把头发都浸湿了,那些发丝乱糟糟地贴在脸颊上。他也顾不上擦一擦,心里就想着赶紧给程琴止血。

他一边翻着急救包,一边嘟囔着:“棉签,棉签在哪呢。”好不容易找到了棉签,就轻轻地在程琴的伤口上擦拭起来。擦完后,又说道:“我开始给你消毒哈,可能有点疼,你忍一忍。”

就在沈逸寒专心消毒的时候,程琴突然伸出手,轻轻地摸了摸沈逸寒的发梢。她的指尖碰到沈逸寒脸庞的那一刻,那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就把程琴的记忆给勾起来了。程琴心里想着:“这感觉,好熟悉啊。”

沈逸寒呢,全身心都在程琴的伤口上,根本没注意到程琴的小动作。程琴就一直盯着沈逸寒看,眼睛都不敢眨一下,嘴里还小声念叨:“可别突然就没了。”

沈逸寒一边消毒,一边跟程琴说:“你这伤口看着挺吓人的,不过没事,我会处理好的。”消毒完了,血也止住了,他又拿起纱布,一边缠一边说:“我给你包紧点,这样才不容易感染。”

十分钟后,沈逸寒终于把伤口包扎好了。他一边收拾那些消毒用品,一边对程琴说:“已经处理好啦,不过回去还得让医生再看看。”

程琴这才慢慢地把手收了回去。这时候,天已经黑透了,外面传来狼群的脚步声,越来越近,听着怪吓人的。沈逸寒有点担心地说:“程琴,咱得赶紧回去了,这狼群越来越近了。”

程琴说:“那必须得回去了。”说完就准备去启动飞机。沈逸寒不放心地问:“你这受伤了,飞行没问题吧?”

程琴嘴角扬了扬,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,拍着胸脯说:“你也太小看我了吧!就算受伤了,我也能稳稳当当地把飞机开回去,你就放一百个心吧。”

说着,程琴就去启动引擎,飞机“嗡嗡”地响了起来,很快就升上了天空,朝着研究基地的方向飞去。

半小时后,救援机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停机坪上。程琴、沈逸寒还有失联的科研团队成员,一个一个地从飞机上下来。在旁边等着的医生赶紧上前,大声问道:“有人受伤不?”

沈逸寒赶紧走过去,说道:“她受伤了,被狼给咬伤了,我就简单处理了一下,麻烦医生再好好处理处理哈。”

医生一听,马上就走到程琴身边,说:“我看看伤口咋样了。”

沈逸寒跟医生把情况交代完,就准备走。这时候,程琴在他背后喊了一声:“逸寒,能给我个机会,跟你聊聊天不?”

沈逸寒停下了脚步,心里头那叫一个犹豫啊。他心里琢磨着:“作为朋友,聊聊天也没啥。”这么一想,就点了点头,说:“好嘞,可以聊聊。不过今天太晚了,你这手臂还得治疗呢,我就不打扰你了,等有机会再说吧。”

说完,他就继续往前走了。

有了沈逸寒这话,程琴算是彻底放心了。她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落了地,也就没再多说啥,就站在原地,眼巴巴地目送着沈逸寒的背影一点点变小,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。

可沈逸寒回到宿舍以后,心里头那叫一个乱啊,就跟一团乱麻似的。这大晚上的,周围安静得要命,沈逸寒坐在床边,感觉这安静劲儿啊,就跟啥声音都没有似的,连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真真儿的。他心里头寻思着,还能说啥呀?前世的那些事儿,就跟放电影似的,在他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过,那记忆老深刻了。他和程琴之间的感情,就跟泼出去的水似的,根本就没法儿挽回了。就算有一肚子的话,说了又有啥用呢,还不是白搭。沈逸寒轻轻地摇了摇头,那心里头啊,就跟缺了一块儿似的,老失落了。

第二天,“砰砰砰”,沈逸寒的门被敲响了。沈逸寒从床边站起来,慢悠悠地走过去打开门,嘿,没想到站在门口的竟是程琴。他一眼就瞅见程琴的手臂上缠着纱布,心里头“咯噔”一下,还是挺关切地问了一句:“你这伤势咋样了啊?”

程琴低着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纱布,然后用那种特别深邃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沈逸寒,说道:“昨天医生给我重新弄了弄伤口,没啥大事儿了,你就别操心了。”

她稍微顿了顿,又接着说:“逸寒,陪我出去溜达溜达呗,散散心。”

沈逸寒听了,啥也没说,就点了点头。两人就这么并肩走出了宿舍。走在林荫道上,程琴开始说起以前的事儿了。“逸寒,你还记得不,咱刚订婚那阵儿,咱俩老爱肩并肩地在这林荫道上散步了,那时候多开心呐。”

沈逸寒一听她提起以前的事儿,脸色慢慢地就变了,变得冷冰冰的。他没好气地说:“除了翻这些旧账,你就没别的话跟我说了?”

沈逸寒这冷静的态度,就跟一盆冷水似的,把程琴的心给浇透了,她心里头老难受了。程琴深吸了一口气,声音都有点颤抖了,问道:“你就非得这么冷冰冰的吗?我咋惹着你了?”

沈逸寒听了,惊讶地眯起眼睛,没好声气地回答道:“我哪有冷冰冰的,我就是对你没以前那么热情了,你还不明白吗?”

想当初,程琴不也是这么对沈逸寒的吗,只不过她现在好像早就把这些事儿忘到脑后去了。程琴的眼睛里慢慢地泛起了血丝,她咬了咬牙,把那个一直憋在心里头的问题问了出来:“当年你为啥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啊?你知道我这些年是咋过来的不?”

沈逸寒皱了皱眉头,没看程琴的眼睛,说:“我没义务跟你解释这些。”

程琴一听,急了,大声说道:“但我得要个解释啊,你就这么走了,让我咋办?”

沈逸寒把目光移开了,睫毛微微地抖了抖,深吸了一口气,慢悠悠地说道:“不是因为别人,就是我觉着吧,梦想要是不追,就白活了。所以我就想离开你,去追我的梦想。”

程琴一听这话,眼睛一下子瞪大了,急忙问道:“你咋就知道我不支持你追梦想啊?你都没问过我。”

沈逸寒嘴唇动了动,小声嘟囔着:“你支持也好,反对也罢,现在说这些还有啥意义啊?我不想再提这事儿了。”

程琴的声音变得沙哑了,她扯着嗓子坚持说:“但我得把话说清楚。”

她心里那股急切劲儿啊,蹭蹭地往上冒,一边嘴里说着话,一边慌里慌张地把沈逸寒的身体使劲儿转过来,两只手跟钳子似的紧紧抓住他的肩膀。“逸寒呐,你之前不是说我爱的是苏森磊嘛。现在我能明明白白、清清楚楚地跟你讲,我打心眼里爱的人一直就只有你啊。”

沈逸寒压根儿就不相信她这话,就轻轻地扯了扯嘴角,露出那么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。“爱我?你这话谁信呐。”

她的脑子就跟放电影似的,清楚地记着上辈子的事儿。那时候啊,她辛辛苦苦养了沈逸寒一辈子,还跟自己养亲生的似的,费了老鼻子劲儿培养沈逸寒的孩子成才。人家又不是她亲生的,她为啥要这么上心呢?程琴一字一顿,说得那叫一个认真:“我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呐,自从你走了以后,这心就没一天是完整的,跟缺了一块儿似的。”

可沈逸寒呢,脸上那表情冷漠得跟块儿冰似的,冷冰冰地说:“你啊,就是习惯了我在身边,我一走你不习惯而已。”

在他心里,这根本就不是爱情,纯粹就是不习惯罢了。她对苏森磊那才是真爱呢。程琴无奈地闭上了眼睛,就感觉心里头像是被一团乱麻紧紧地缠住了,堵得慌,都不知道该说啥才能让沈逸寒相信她。“逸寒,你可能压根儿就不知道,我头一回见到你,这心呐,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,砰砰直跳,当时就对你心动了。”

沈逸寒撇了撇嘴,哼了一声:“就你这话,我咋就这么不信呢。”

程琴赶紧接着解释:“苏森磊啊,我一直就只把他当成我的弟弟。那时候把他接到我家,是因为我妈跟我说,她认了苏森磊做干儿子。你是不知道,苏森磊那时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啊,我妈就想着看在过去的情分上,让我收留他。我也是没办法啊。”

沈逸寒皱着眉头,满脸怀疑:“真的就这么简单?我咋觉得没这么容易呢。”

程琴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:“我发誓,真的就是这样。要是我知道他对我妈撒了那么大的谎,我打死都不会让他留在家里,让你产生误会啊。”

沈逸寒还是不太相信:“那你说说,到底咋回事儿啊。”

程琴深吸了一口气,说道:“苏森磊那小子,谎称程远是我的孩子,所以我妈才会对程远那么上心。实际上啊,那孩子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。逸寒,我这么解释,你能明白不?”

沈逸寒一听,眼睛突然就瞪大了,脸上那表情满是难以置信,两只手也不自觉地握得紧紧的。“啥?一切都是苏森磊那小子撒的谎?”

沈逸寒满脸的不理解,眉头都拧成了麻花:“我就纳闷儿了,他撒谎能有啥目的啊?吃饱了撑的啊。”

程琴无奈地叹了口气,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攥着而泛白了:“他啊,就是自己养不起程远,想让我帮他养,就想出这么个损招儿。”

沈逸寒冷笑了一声,满脸的不屑:“你就别再骗我了!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,爱不爱一个人,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。”

程琴都快急哭了,带着哭腔问道:“我到底得咋表达,你才能信我啊?”就在这时候,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附近传了过来。“逸寒,我去了你宿舍,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,打听了才知道你在这儿呢。咱不是约好去看电影吗?”

“嘿,坐我的车呗,一块儿去县城。”

就在这时,顾颖秀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。程琴正站在沈逸寒旁边呢,顾颖秀走近了才注意到程琴。她先是愣了一下,脸上露出些许诧异,随即把目光转向沈逸寒,好奇地问道:“逸寒,这位是?”

沈逸寒只是淡淡地扫了程琴一眼,语气平淡得就像在介绍一个陌生人,说:“她是我的朋友。”

啥?他们曾经可是做了一年的夫妻啊,现在在他嘴里,就只是简单的“朋友”俩字?沈逸寒这话一出口,就像有千斤重担“哐当”一下压在了程琴的心上,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程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嘴唇也止不住地颤动着,她张了张嘴,想要说点啥,可喉咙干得就像久旱的土地,根本发不出声来。过了好一会儿,程琴才缓过神来,指着顾颖秀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:“她是谁?”

沈逸寒依旧是那副官方的口吻,回答道:“她也是我的朋友。不好意思啊,程少校,我要去看电影了,就不和你多聊啦。”

说着,沈逸寒就准备拉着顾颖秀离开。可程琴哪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啊,她眼疾手快,迅速出手,紧紧地抓住了沈逸寒的手腕,那力气大得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。

沈逸寒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就沉了下来,急忙说道:“放开我!”

程琴咬着嘴唇,硬是把喉咙里那股苦涩的滋味给吞了下去,声音沙哑得就像老旧的风箱,说:“逸寒,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。”

顾颖秀在一旁听着,也听出了程琴和沈逸寒之间的关系可不简单。她突然想起沈逸寒曾经提过在江城结过婚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很快就意识到,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沈逸寒的前妻。顾颖秀心里有点慌了,她走上前,也紧紧地抓住了沈逸寒的另一只手腕,使劲儿地想把他拉向自己,嘴里还念叨着:“逸寒,咱们赶紧走吧。”

可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。程琴面无表情,就像一尊雕塑似的,依然紧紧地抓着沈逸寒,动都不动一下。她的目光,比空中翱翔的鹰还要锐利,紧紧地盯着顾颖秀,那眼神冷得就像冰碴子,仿佛能把人冻透。一向见多识广的顾颖秀,被程琴这目光看得心里直发毛,手指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,最后竟鬼使神差地放开了沈逸寒。

沈逸寒有些无奈,深吸了一口气,这才正眼瞧着程琴,不耐烦地问道: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
程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逸寒,只是重复着:“我已经失去你一次,不想再失去第二次。”

说着,程琴的目光又落在了顾颖秀身上,语气强硬地说:“不好意思,沈逸寒现在的时间是我的,他不能陪你去看电影了。”

顾颖秀听了这话,脚步一下子就踌躇起来,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,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。

听到程琴这话,沈逸寒彻底被激怒了。他的胸中,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,烧得他整个人都快炸了。他紧紧地握着拳头,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了,冷声质问她:“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?”

“你爱苏森磊,我成全你们,让你们一家团聚,你还想我怎么样?

程琴一脸认真,再次郑重其事地声明道:“我说真的啊,我不爱苏森磊,我心里就只有你。程远也不是我的孩子,我都不知道得重复多少回你们才能信呐。”

沈逸寒眼睛微微眯了起来,眼神里满是怀疑,难以置信地说道:“程远不是你的孩子?这咋可能啊?你说这话谁能信哟。”

程琴急得眼眶都红了,大声说道:“那都是苏森磊那家伙编的谎言!我拿我的命发誓,如果我说了半句假话,就让我被狼咬的那个伤口恶化,感染了死掉!”

她发了这么毒的誓,沈逸寒一时间也有些懵了,心里头乱糟糟的。前世啊,他就是临终前听了苏森磊的话,才认定程琴和苏森磊有关系。难道真的如程琴所说,一切都是苏森磊在说谎?沈逸寒的心彻底乱成了一团麻。但很快,他又想到前世自己一辈子都没个孩子,于是还是摇了摇头,说道:“要是程远不是你的血脉,你为啥一直拦着我要自己的后代啊?你这说不通啊。”

程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,满脸疑惑地问道:“我啥时候阻止过你要后代啦?你可别冤枉我啊。”

沈逸寒脑海里一下子涌起那些往事,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,说道:“咱俩结了婚之后,你就一直用着避孕措施,还老说咱们还年轻,不着急要孩子。你说,这不是因为程远是啥啊?”

程琴这才反应过来,沈逸寒又误会她了。她赶紧坚定地说道:“真不是因为程远。你听我给你好好说说。”

沈逸寒哼了一声,说道:“行,你说,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啥理由来。”

程琴拉着沈逸寒的手,说道:“其实啊,你体检的时候,医生就提醒过你,说你身体不太好,这近两年啊不宜太累了。要是怀上孩子,你不得更辛苦嘛。所以我才想着让你先把身体养好了,不是不想要孩子呀。”

沈逸寒皱着眉头,说道:“就这么简单?我咋就那么不信呢。”

程琴眼眶红红的,声音带着哭腔说道:“我真没骗你。我还梦到过自己有了孩子,可你因为照顾孩子累坏了身子,最后就那么走了。逸寒,我一想到这,心里就怕得不行,我真的害怕你会离开我啊。你就原谅我这自私一回吧。”

沈逸寒心里乱得不行,都不知道程琴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。他看着程琴,有些无力地说道:“你让我冷静冷静,行不?我脑子现在乱死了。”

程琴看着沈逸寒的手,犹豫了好一会儿,最终还是缓缓地松开了。沈逸寒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,回到宿舍,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没了。他背靠着门,整个人无力地滑落下来,“扑通”一声重重地坐在地上。他心里琢磨着,难道真像程琴说的那样,一切都是误会?可他已经下定决心为梦想献身了,上辈子那样的生活,压根就不是他想要的。

因此,当程琴再次找到他的时候,沈逸寒的态度那叫一个坚定,他皱着眉头,语气不容置疑地说:“我不会跟你回江城的哈,这辈子都不可能,永远都不会。”

沈逸寒缓缓抬起头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眼神里满是对现在生活的热爱,他激动地说道:“我跟你说啊,我可太喜欢这里的生活了。你想想啊,为了科研熬夜,那股子激情,就跟打了鸡血似的,老带劲了。我可不想被家庭给束缚住,像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一样,那多憋屈啊。”

程琴一听,赶紧摆摆手,着急地说:“哎呀,你放心,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的。我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,不会给你添乱的。”

可沈逸寒还是一个劲儿地摇头,满脸不信地说:“怎么可能不成为负担呢?你想啊,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,柴米油盐酱醋茶,哪一样不要操心啊。这家庭的事儿啊,就跟一团乱麻似的,扯都扯不清。”

程琴赶忙接着说:“你就继续安心追求你的梦想,该干啥干啥。我呢,就做你坚实的后盾,你在前面冲锋陷阵,我在后面给你把后勤保障做好,咋样?”

沈逸寒还是觉得不行,他撇了撇嘴说:“不可能的事儿啊。你瞧瞧现在这社会,一个男人,要是成了家,还不为家庭付出,那不得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啊,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。”

他说完,抿了抿嘴唇,想了想又接着说道:“就算你不介意,那你妈呢?她能接受吗?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。”

程琴听他这么一说,也不吭声了。之前啊,程母就因为沈逸寒常常晚归忙工作,那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,天天在沈逸寒耳边念叨,磨破了嘴皮子,好不容易才说服沈逸寒去申请一个轻松点儿的职位。

程琴半天没说话,沈逸寒一看她这反应,心里啥都明白了。他苦笑着摇了摇头,淡淡地说:“我就知道嘛,她肯定不会接受的。我啊,压根儿就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女婿,所以她一直对我不满意,我心里跟明镜似的。”

沈逸寒顿了顿,又接着说:“程琴啊,说真的,跟你相遇,我一点儿都不后悔。但要是有来生,我可不会再跟你步入婚姻了。咱俩啊,都是独立的个体。你呢,是出色的空军飞行员,多牛啊。我呢,就想在科研岗位上,像个螺丝钉一样,默默奉献,心无旁骛地干我的事儿。”

沈逸寒看着程琴,真诚地说道:“咱俩就就此分道扬镳,各走各的路,各自去追求属于自己的精彩,你觉得咋样?”

程琴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,她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:“你真的想要分开吗?”她的眼神里满是不舍和难以置信。

沈逸寒重重地点了点头,眼神坚定得很,说:“是的,我心意已决。”

这事儿,他早就想好了,就跟铁了心似的,没打算再变卦。其实啊,和程琴共度的那段时光,就算活到古稀之年,他心里也没觉得多快乐。所以啊,这辈子,他就想换种方式活。

沈逸寒说出来的每一句话,都像锋利的针一样,直接刺进程琴的心,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她就那么愣愣地站在那儿,好一会儿,才慢慢回过神来。程琴痴痴地凝视着沈逸寒的眼睛,那双眸子依旧清澈,依旧明亮。以前他看她的时候,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满是爱意。可现在呢,程琴在他的眼神里,怎么找都找不到自己的影子。

这时,程琴心里七上八下的,她反复琢磨着沈逸寒最近的态度,这才终于彻底明白,沈逸寒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咯。可程琴哪能就这么轻易放手啊,她咬了咬牙,最后一次追问:“逸寒,你跟我说实话,你是认真的吗?咱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。”

沈逸寒眉头皱得紧紧的,眼神特别坚定,他重重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当然非常认真啦。我对天发誓,绝对没半句假话。”

他一脸憧憬地接着说:“你知道吗,我就想在这片热土上扎根,就盼着亲眼见证从歼10到歼20的诞生。我啊,就想在这里,把自己的一切都燃烧起来,干出一番大事业。实在不想再被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儿困扰啦。”

听到他这么坚定的回答,程琴感觉自己的心像被刀割一样。她慢慢低下了头,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,声音都沙哑了:“我的任务快结束了,逸寒,后天上午,你能不能来送送我啊?就当是给咱们这段感情画个句号。”

沈逸寒听了,犹豫了好一会儿,然后还是摇了摇头,拒绝了程琴:“还是别了吧。你想想啊,要是见了面,心里肯定会有牵挂,到时候大家都难受。我就在这儿送送你,祝你一路平安,以后顺顺当当的。”

程琴只觉得喉咙干得厉害,像冒火一样,她苦笑着说:“逸寒,咱们结婚那年,那可真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。我一直都特别感激你,给了我那么多美好的回忆,我这辈子都忘不了。”

她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,接着说:“咱这婚姻,也算是有始有终了。咱们离婚吧,以后我就放你自由,你想干啥就干啥。”

沈逸寒沉默了好一会儿,脑子里乱糟糟的,最后还是点了点头,说:“行,我回去就准备离婚申请书,你到时候签个字,咱两个,就彻底没关系了。以后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。”

沈逸寒轻声应了一声:“好,麻烦你了。”

程琴最后深深地看了沈逸寒一眼,那眼神里有不舍,有无奈,还有一丝决绝。然后她转过身,脚步有些沉重地离开。过了一会儿,沈逸寒努力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,看着程琴远去的背影,他也转过身,和她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。他心里清楚,这意味着他们今后的人生,都将如此,再也不会有交集咯。

程琴回江城那天,沈逸寒本来都打定主意不去送她了。可不知道咋的,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,最后,他还是去了。他站在人群的最后面,远远地看着程琴穿着绿色的军装,还是和初见时一样美丽,那么耀眼。往事就像放电影一样,一件一件地涌上心头。

第一次见面,是在父亲的办公室。程琴轻轻敲门进来,和沈逸寒的目光“砰”地一下就撞上了。就那一眼,沈逸寒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像敲鼓一样,“砰砰砰”的,脸都红到脖子根儿了。

他心里寻思着,上辈子,两人也白头偕老了,好像也没什么遗憾了。沈逸寒最后又深深地看了程琴一眼,叹了口气,准备转身离开。

但这时,程琴眼睛尖,一下子就看到了沈逸寒,眼睛猛地一缩,就跟见了宝贝似的。她立刻转身回去,在人群里挤来挤去,紧紧抱住了沈逸寒,声音都带着哭腔:“逸寒,谢谢你能来送我。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。”

沈逸寒也忍不住了,眼泪“唰”地就下来了,满脸都是泪。他转过身,用力回抱程琴,声音颤抖地说:“我舍不得你走啊,但我又没办法。”

“我要走了。”程琴哽咽着说。

沈逸寒点了点头,眼睛都哭肿了,目送程琴的身影上了绿皮火车。

“呜——”一声长长的汽笛声响起。火车缓缓开动。车上的人和月台上的人都挥手告别。沈逸寒也挥了挥手,嘴里念叨着:“一路顺风啊。”

程琴看着沈逸寒的身影,心里暗暗做了决定。等回到江城,她要申请调令,调到这里来。

来年三月,程琴再次出现在沈逸寒面前,她脸上带着笑,有点紧张地向沈逸寒伸出手:“好久不见啦,逸寒。你过得咋样啊?”

沈逸寒握住她的手,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,说:“好久不见。我过得还行,你呢?”

程琴笑着说:“我啊,只要能一生看着你,就足够了。”

他们都将迈向,更加美好的未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