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甘斯克地区领导人宣布俄军已控制卢甘斯克全境

炮火刚停的卢甘斯克街头，老伊万蹲在自家杂货店门口，用沾满机油的手抹了把脸。"这帮兔崽子总算消停了"，他盯着对面被炸成蜂窝煤的邮局嘟囔。就在三小时前，电视里那个梳着大背头的地区领导人宣布俄军完全控制了这里，镜头扫过的地方，几个穿迷彩服的小伙子正把蓝黄旗换成三色旗，动作利索得像在菜市场挂猪肉。

这片黑土地上的故事得从八年前说起。当时顿巴斯的老矿工们还喝着廉价伏特加吹牛，谁承想转眼就成了世界瞩目的火药桶。卢甘斯克的铁路枢纽像块肥肉，西边要运坦克东边要送弹药，打得最凶的时候，火车站钟楼的指针都被震得倒着走。现在尘埃落定，隔壁卖香肠的玛丽娜大婶倒先盘算起生意："等铁路通了，德国香肠能便宜三成哩！"

军事专家们盯着地图直拍大腿。北顿涅茨克河沿岸那些混凝土工事，当年德国佬都没啃下来，现在全成了俄军的现成堡垒。更绝的是利西昌斯克的制高点，站在那儿拿望远镜能瞅见半个顿巴斯，简直是个天然瞭望塔。有个退役老兵打了个比方："这就好比打麻将抓了四个杠上开花，想不胡牌都难。"

可老百姓的算盘珠子打得比枪炮声还响。电工谢尔盖蹲在自家地窖改装的防空洞里数罐头，突然发现俄军发的救济粮比乌军给的多了两盒牛肉。"管他谁当家，能让娃吃上肉就是好政府"，他媳妇往炉子里塞着旧报纸嘟囔。这话在菜市场传开后，连最硬气的退伍兵老安德烈也默默把勋章锁进了抽屉。

国际观察员们却愁得直薅头发。布鲁塞尔那边刚拍桌子说要制裁，莫斯科反手就签了重建协议，中国商人已经带着挖掘机在边境排队。有个华尔街分析师在报告里写："这地方现在就像被摔碎的青花瓷，每块碎片都值钱得很。"果然第二天就有瑞士公司来谈煤矿合资，德国企业想承包铁路维修，连土耳其人都惦记着盖清真寺。

学校操场上的弹坑还没填平，孩子们已经发明了新游戏。他们用易拉罐摆出坦克阵型，拿树枝当步枪比划，嘴里"砰砰"地学着炮弹出膛。历史老师娜塔莎看着直摇头，转身在黑板上写下"1994"——上次停战那年，她还在跳橡皮筋。如今她教的班级少了三分之一学生，有的跟着父母逃难去了波兰，有的永远留在了城郊的乱葬岗。

最魔幻的是中央广场的变化。昨天还架着机枪的街垒，今天变成露天菜摊；上周狙击手藏身的百货大楼，这周挂出"全场五折"的横幅。只有那尊被炸歪的列宁铜像依然倔强地指着东南方，几个醉汉在雕像下争论："老头儿到底是在指莫斯科还是基辅？"争论声飘进旁边新开的咖啡馆，俄罗斯大兵和本地姑娘正用手机翻译软件调情。

夜幕降临时，老伊万在柜台下摸出藏了半年的波罗的海啤酒。电视里又在播哪个国家抗议游行，他"啪"地关掉电源："管他东西南北风，老子明天先修好屋顶。"后院的苹果树今年结得特别多，月光给弹痕累累的树干镀了层银边，像极了老辈人说的"炮弹犁过的地最肥"。远处传来火车汽笛声，不知是运建材的还是拉煤的，反正比运尸体的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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